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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强夺(1 / 2)



“……不用多说了。”



安娜丝塔希雅娇艳的声音传入尼可罗的耳中。



“你可是朕从小带在身边,万般疼爱的人呢!朕知道你是朕的私有物,也知道你不能离开朕。而这点你也很清楚,对吧?”



脑中传来喀的一声,肩膀同时感受到剧痛。他的手臂被扭翻过来,关节已经脱臼了。



“——唔!”



尼可罗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是以德克雷希特要塞内一间房间改建而成的皇帝寝室。房里只点了油灯,光线不太充足,同时飘着香精和香草的气味。就连安娜丝塔希雅也只穿着一件贴身衣物。这不是审问,也不是惩罚,不过是女帝无聊的游戏而已。尼可罗若是叫出声来,主子八成会开心地将他的腰关节一起拆掉吧。



“来吧,尼可徕,告诉朕,你为什么让那个杜克神之女和她可爱的骑士逃掉?说个能让朕听了开心的理由吧。”



安娜丝塔希雅小巧的身体坐在尼可罗身上。只要稍微扭动身子,脱臼的关节就会传来有如火烧般的痛楚。尼可罗只能压抑呼吸,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在苦涩的感触中得到结论,还是实话实说最能让主子开心吧。



“因为嫉妒。”尼可罗呻吟着。



“喔?再说清楚一点。”安娜丝塔希雅兴致盎然地说着。



“我不希望安娜丝塔希雅陛下把那几个可爱又漂亮的人放在身边。因为不管我以前如何,现在都只是个丑陋的蓄胡中年男子罢了。”



安娜丝塔希雅坐在尼可罗的背上笑弯了腰。一股地狱般的剧痛直冲尼可罗的脑门,他真的觉得下一刻自己的手臂就会整个被扯下来。



“尽管放心好了,朕不会再放开你的。你要陪伴朕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安娜丝塔希雅笑得肩膀抖动不已,同时凑到尼可罗的耳边这么说道。尼可罗听了也只能在孱弱的呼吸中点头。



女帝将脚从床上放下,对着寝室门外大叫。



“师团长!”



“……在。”



是艾格,他一直都在走廊上待命。尼可罗忍不住苦笑着。



(这到底是对我,还是对他的拷问呀?)



“追击队的报告呢?”



“是……托宣女王跟圣王国的两名骑士抢走军马逃掉了……”



艾格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我军派出了军犬追击,却在河川旁的森林入口处遭到敌人的攻击,被歼灭了一个中队。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托宣女王和两名骑士应该已经渡河逃到蓝德夫要塞去了……



“喔?想必那些小狗们应该是又累又饿了吧。”



“……咦?啊、是,陛下说得是。”



这名女帝接着要说的话,尼可罗早已经猜到了,因此忍不住缩起了颈子。



“把那些追击队生还者的头全部扭下来拿去喂狗吧。”



安娜丝塔希雅将瞠目结舌的艾格赶出去之后,一脚将尼可罗踹下床。尼可罗早已经趁机会把脱臼的肩膀接回,不料这时候被踢下床撞到肩膀,那股剧烈的疼痛又回来了。



“尼可徕,你会怀念那些家伙吗?”



安娜丝塔希雅举起放在枕边的火酒酒杯贴到唇边,喝了一口之后这么问。此时的她尽管背对着尼可罗,但尼可罗知道主子口中的那些家伙指的是谁。



他心想,这时候不管回答真话还是假话,杯子恐怕都会飞过来吧。



“这个……嗯,我不知道再碰到他们的时候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所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们了。”



“哼。”



很意外地,女帝只是冷哼了一声。一头银色长发落在身上,遮住了她的肩膀、背,还有腰。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株长在黑暗之中,不知道阳光为何物的小车。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到时候碰面了要对他们说些什么才好喔!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人,等朕抓到就让你来砍她的头。”



如果是安娜丝塔希雅,肯定会这么做吧!尼可罗试着想像,但他实在无法想像弗兰契丝嘉被掳之后哭着求饶的画面。



“你耐心等着,我要带着全军蹂躏圣都。”



安娜丝塔希雅说完之后,一口饮尽杯中的火酒。



马车车窗外的街景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可以把窗帘拉上吗?”米娜娃向一同坐在车厢里的人询问。这个车厢以四人对坐式来说非常宽敞,但身旁坐的是穿着简易铠甲、配着剑的吉伯特,对面则是宝拉和弗兰契丝嘉,因此米娜娃觉得非常拥挤。



“你很久没有回来了,不想看看自己的故乡吗?”



听到弗兰契丝嘉这么说,米娜娃耸了耸肩。



“我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故乡。”



她再度将目光转向窗外。



白色与灰色的石造建筑林立,景观虽美,却显现出一种冰冷的无机质感。此时的他们身处在由军乐队和大批步兵领着走在前面的凯旋队伍中,但路上却看不到几个居民的身影。大概是不知道该不该出来迎接吧?



这里是圣都。



是米娜娃离开了十年之后重返的故乡。阴郁的冬季天空显得非常冷清,喇叭和大鼓在耳边徒劳地合奏着进行曲。



米娜娃终于还是忍不住把窗帘拉上了。



“外面的光线实在太刺眼了,眼睛都觉得痛。”



“在这种阴暗的天候底下?”弗兰契丝嘉如此询问。宝拉也一脸担心地凑了过来。



“怎、怎么办?我配药时明明很谨慎呀,事后的处置方式也都是依照尼可罗的说法去做的……唉呀,要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的话……”



那时候宝拉使用的毒药虽说是缓效性的,但终究会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失明。米娜娃用手拍了拍下宝拉的肩膀。



“没事啦。我不会想吐,也没有发烧了。才三天而已就已经恢复成这样,再过个五天,这种身体上的倦怠感一定也会消失的。”



她说完瞄了一眼放在脚下的巨剑。



我还能上战场。但接下来的战场在哪里,敌人又会是谁呢?



“真是太乱来了。要是当时身体能动的话,我绝对会阻止弗兰殿下的。”



吉伯特忽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他的伤还没好,左手此时还绑着绷带。



“这可是弗兰想出来的作战计划呢!”



“所以才乱来呀!”



“对呀。”弗兰契丝嘉在一旁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我已经在反省了。那种程度的危险,怎么能说是最危险的作战计划呢?”



“……现在是怎样?”



“之后一定还会用到更危险的作战计划呀!”



马车中的空气仿佛忽然凝结了似的,没有人开口说话。



据说札卡立耶斯戈、圣卡立昂等等——公国联军的主要城市现在全都因为赢得胜利而热闹地欢腾着。因为联军不但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哈德利雅奴斯要塞,还受圣王国政府之邀被招待到圣都。不过,弗兰契丝嘉知道这不是什么胜利。她为了令圣王国允诺能让米娜娃入城,让之前的停战协商会议整整拖了三天。安哥拉军队又开始发兵进攻了,花了三天才达成这种协议,真的是非常浪费时间的事。



(结果弗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