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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章 「解放者」(2 / 2)


就因为这样才有趣。每天都充满著崭新的发现……这就是所谓的返老还童吧?



只不过,罗利亚也不吝于承认,自己是长得有点不怎么好看。



情绪激动到不能自已。



若是就这个观点来讲,世上有著太多对个人来说非常遗憾的事,就算要叫我别沮丧也相当困难吧。



比方说,作为与联合王国军之间的联络官采用的莉莉亚‧伊万诺娃‧塔涅契卡。



她真的是太可惜了。要是再早十年,就会让人想玷污她无垢的眼瞳,让她在胯下娇喘。



「为什么大家都偏离我的嗜好──最美味的时候呢……」



可叹的是,等遇见她时,早已经太迟了。



「似乎有人说过恋爱是一期一会的事,看来也不能太小看远东的俗语呢。必须要珍惜相遇的机会吧。」



这件事告诉了我,后悔是无济于事的。



正因为如此,罗利亚鼓起干劲地扬起新的微笑。



「等著吧,我的妖精。我一定会捉到你的。」



这次……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溜走了。怎么能犯下眼睁睁看著最棒的花朵在眼前枯萎这种历史性的愚蠢行为。



美丽的东西,就该保持著美丽的姿态疼爱。



这无庸置疑是赋予我的最高义务。



统一历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东方战线



当收到这则通知时,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极为感动地笑了起来。



参谋本部那些家伙,居然想到这么狠毒(优秀)的一招。



老实说,方法本身甚至可说是相当古典。是老招了吧。然而,能这么确实地打击对手弱点,活用我方强项的方法也很罕见。



对联邦来说,这肯定会是比百万发的炮弹还要可怕的一击。



「各位,是参谋本部传来的通知。就记清楚吧,我们似乎成为遭联邦打压的各民族的解放者了喔。」



谭雅说出这个美好的好消息,不过将校们的反应,却是一齐摆出困惑似的无言表情。



真是不可思议。各民族的解放者,似乎不是一个会让他们深受感动的词汇。



「我们是『解放者』吗?」



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带著难以置信的言外之意喃喃说道。



「是权宜之计吧?」



至于格兰兹中尉,还完全不掩怀疑的神色。实战经验丰富的将校,摆出面对办不到的场面话时,会有的典型态度。



该说是一种敬而远之的语调吧?



仔细一看,会发现尽管贤明的拜斯少校保持沉默……不过其他将校们却像是肯定他的说法似的点头。



唉,谭雅真想感慨。



就算知道战斗的方法,却不懂得政治要素的一群家伙。只能说,就是因为这样才麻烦。



就算打赢再多场战斗,要是无法将胜利活用在政治上,就毫无意义。他们大多数的人,往往会彻底忘掉这个确实的真理。



不对,就公平起见,应该说正是因为置身在东方战线严苛的状况之下,所以才会丧失慢慢想起这件事的充裕时间吧?



这在战争之中,应该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就如格兰兹中尉说的,就只是本国的政治宣传吧?反正,大家都不会理会吧。不对,说不定会假装有在理会呢。」



「阿伦斯上尉,这虽是很有趣的意见,但根据是?」



「毕竟是这地区的那些家伙。反正只要我们一输,就会改举起『敌人』的旗子了。」



阿伦斯上尉就像咒骂般喃喃说出的见解。



这正是前线的一般意见吧。只要是有过东部从军经验的将兵,肯定都会立刻同意。就客观角度来讲,这也是难以否定的经验法则。



就因为大家都不得不目睹到他们阳奉阴违的现实,所以才知道这种情况。



要举一个例子来说明的话,两种不同的国旗是最适当的吧。



「是指所有的民宅里,都准备好了帝国与联邦的国旗吧。」



「是呀,中校也是知道的吧?」



「遭到战火波及的人们,就算只有表面上,也要展现出自己是胜利者的朋友,可说是一种保命的智慧。就算谴责这种事,也只是白费功夫吧。」



也能理解阿伦斯上尉的气愤。不过就谭雅来看,这就跟搞错经营方式一样。



就像是在沙漠抱怨滑雪板卖不掉吧。



「参谋本部的提案,就理论上也很有道理吧。只要能靠话语减少敌人的数量,就不算是笔坏交易。」



「确实是这样呢。不过,既然被称为解放者,就要稍微有点样子喔。」



「我也同意这点。不过中校,恕我失礼……」



在最初的阶段似乎也是会有帝国兵在被称为解放者后,真心这么认为……不过所谓的朋友,要是无法确定连在雨天时都依旧还是朋友的话,就难以称为「真正的朋友」。



应该可以想见,他们会在我方陷入劣势的瞬间,将帝国国旗拋弃掉的光景吧。



不论是阿伦斯上尉,还是拜斯少校,只要目睹到这种光景,肯定都会瞬间理解到,我们这个解放者并不受到欢迎。



「这我也不是不清楚呢,拜斯少校。不过,上头可是将我们定义为解放者。而且,还伴随著一个出类拔萃的优秀点子呢。」



「……但愿这次会是一个正常的点子。」



「安心吧,少校。我向你保证。」



就算将自己定义为解放者跑来,要是无法获得对方民众信赖,迟早会难以避免地出现破绽。不过,要是上头用与这种乐观推论不同次元的战略方式活用政治,事情可就不同了。



这是以杰图亚中将的名义发出的指示。在这篇参谋本部宣告要成为解放者的文章上,写在字里行间里的文意相当明确。



看得出他们要将敌人分割统治的意思。对相当于齿轮的现场人员来说,这是必须立刻以行动迈出第一步的事吧。



因此,谭雅以严厉的语气宣告。



「各位能不能接受,就暂时不管。我在此正式通知。向各级将校严格下令。今后,在我们战斗群的管辖范围内,会需要更加适当地处理与民人之间的『事故』吧。」



大多数的市民就只是希望能守护自己平凡生活的人们。他们会向我们展示敌意……大半是起于部队在占领地区做出的不当行为。这种应当恐惧的失态,等同是在培育游击队的利敌行为。



「考虑到这里有听不懂人话的混帐蠢蛋在,就来考个试吧。拜斯少校,贵官懂吧?」



「是的,这是当然的!可以认为中校是希望我们采取,就跟『在本国驻扎时』相同的对应方式吧。」



也是呢──谭雅在内心底窃笑起来。对拜斯少校来说,这是没必要担的心。



「咦!不是指示我们要包庇将兵的不当行为吗?」



然而,似乎听不懂的蠢蛋,做出了夸张的反应……太过于符合预期,反倒让人不安。



托斯潘中尉错愕地说出让自己难以置信的蠢话。



说不定该把让这家伙从军官学校毕业的教育负责人掐死吧。真想问问他,到底是这样让这家伙毕业的?



「托斯潘中尉,拜斯少校的答覆,就是我的本意。兵的不当行为,我会当作是军官的不当行为处理。这是占领。给我去学一下占领行政吧……就算是装出来的,上头也期待我们摆出解放者的样子。」



「可是,那防谍该怎么办!」



无能的东西又在吠了。不仅是无能,还无法理解自己很无能的家伙,果然是让人束手无策。或许就跟古老格言说的一样,勤劳的蠢货就该找个地方确实枪毙掉也说不定。



「给我想办法解决。」



「咦!」



「假情报、伪装、情报战。你们将校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吧。还是说你不龟缩在无人地带,就没办法工作了?」



忍著头痛,谭雅直接否决托斯潘中尉的异议。不过,内心也惴惴不安。理由很简单。就只会是重新认识到,统辖步兵这个人数主力的步兵指挥官,是个无可救药的无能这个事实。



既然曾是指挥官的汤恩这个愚蠢上尉MIA了,就只能够交给托斯潘中尉指挥……但交给他指挥真的好吗?



不论是好是坏,都能理解他有著会去遂行指示的个性。因此,曾经认为只要有下达明确的指示,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就宛如当然似的,相信他会依照吩咐去实行指示。然而……谭雅想到一个重要的事实。



当他知性不足,无法理解指示时,该下达怎样的指示才好?连想都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么无能的将校存在。所谓值得恐惧的事,就是在指这么一回事吧。



脑海中瞬间浮现的想法,是「处决」这两个字。



另一方面,就算是他,也是宝贵的人力资源。还是思考有效活用的方法,会比较具有生产性吧?不过,要是考虑到机会成本的损失呢。果然还是只能枪毙了吧?



「……中校,我能理解你想说什么。不过……」



「你是指面对无法确定动向的民众,再怎么绅士也会有极限吧?」



「请考虑到将兵的心理压力。要他们一面抱持随时会遭到攻击的警戒心,一面带著笑容,做出像在本国时的表现,是非常困难的事。」



差点兜起圈子的思考,立刻回归现实。对于他一脸不甘愿的提问,谭雅也点头表示认同。



「梅贝特上尉的话也很有道理呢。」



「不过──」谭雅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要不了多久』就会解决了吧。」



「恕我失礼,中校。」



「什么事?」



「我想请教你,要不了多久这句话的定义。」



这种要求具体数字的态度,是出自于炮兵将校的本能吧?



不过,这种对于长官的发言,只要有疑问就会去彻底询问清楚的态度……让我非常有好感就是了。



「这是个好问题,梅贝特上尉。」



是眼前那个会自己胡乱解释的家伙,完全无法比较的正常表现。



能抱持著他不会做出蠢事的信赖,正是因为看过托斯潘这个蠢货,所以更显得让人感激。所以,谭雅就给予他明确的答覆。



「具体来讲,就是等一下。」



「咦?」



「百闻不如一见。不对,这种时候,该说是百闻不如一听呢。讨论就到此为止。有空的将校,就跟我来吧。」



错愕的军官们,一齐发出感受不到丝毫创造性与独特性的单纯疑问。



「「「去哪?」」」



「这还用说吗?」谭雅笑道。手指的方向,是一旁作为餐厅使用的民宅客厅。



「来听听广播吧。杰图亚阁下预定要在正午时,进行一场非常愉快的演说。」



「对了。」谭雅就在这时补上一句。



「方便的话,就顺道一起用餐吧。不知各位军官的预定如何?」



同日 东部帝国军占领地区



「帝国军代表,汉斯‧冯‧杰图亚中将在此向各位问候。」



怀疑、猜疑、好奇,还有漠不关心。



大半的听众,都是只被告知这是「重大公告」的群众。只不过,他们也有著足以停下脚步聆听的兴趣。



这也不无道理吧。毕竟是帝国军的中将,身穿著第一种军装的华丽礼服,在「民族主义团体」的指导者们簇拥之下,走上阶梯式的讲台。



「各位亲爱的听众,下官有件事情,必须得向各位说明清楚。我们是一同与『共同的敌人』,也就是『共匪』对峙,并肩作战的战友。」



因此,杰图亚开门见山地说明主题。我们帝国,不是民族主义者的敌人。



这是用来表明立场,明确指出自己演讲目的的开场白。



不过这种程度的话,帝国早就作为安抚工作的一环,在占领地区宣传过无数次了吧。



这样一来,就没办法用半吊子的言论赢得他们的信赖。正因为如此,杰图亚就用漂亮空泛的话语,精心包装著这次的毒药。



「我们帝国想要的东西很明确。那就是和平,我们就只是深深渴望著,祖国能够获得和平与安宁。」



人比起话语的内容……更加重视「是谁说的」这项要素。正因为如此,杰图亚中将这名帝国军军人,才会与民族主义团体的指导者们站在一起。



在群众面前站在一起。



会像是在调整呼吸似的深吸一口气,是为了要掌握时机。就在所有人听进自己话语的瞬间,杰图亚接著补充说道。



「帝国、我们、我,并不希望战争。可是,作为可悲的现实,战争不断地持续下去。因此,我、我们、帝国,渴望著和平。」



「因此──」杰图亚望向身后的男人们,就像是在与友人说话似的,把话说下去。



「『就跟你们一样』,我也是一个渴望著和平、渴望著稳定的人。」



男人们微微地,不过确实地点了点头。



作为契机,这样就够了。



现在,与听众之间的距离感,确实拉近了。



「和平、和平、和平!要是没有恶魔般的『共匪』的话,我们,还有各位,会有需要拿起武器吗?」



就像是在跟朋友述说真理似的,向众人发出呼唤。



「这正是至今以来,逼得我们不得不武装的根源。自古以来,祖国都需要国境线上的守卫。为了从逼近而来的恶意之人手中,守护住自己的伙伴。」



就带著发自内心的诚意,连自己也骗过去的,说出美好的话语吧。



「我们也只能继续追随著,那些引以为傲的前人们的崇高背影。如有必要,就要坚决地持续对抗『共匪』的威胁吧。」



正因为如此,知道这是恶魔行径的自己,点燃了人们希望脱离「联邦」独立的心愿。



因为在东方,我们需要纵深。事到如今已无法奢侈地选择手段了。如果想让双手保持乾净,就只能向主祈祷。为了再次发起反攻,我们需要时间,所以为了莱希,自己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我们会拿起剑来,就只是为了守护。」



缓缓地,看准自己的声音传达到听众心里后,短暂地沉默起来。见时机成熟后,杰图亚中将就开口说起经由计算设计好的台词。



「回应面临危机的祖国要求赶来,是我们的希望。不过一旦恢复和平,我们就希望能放下手边的武器,返回各自的故乡。我自己也是一名,希望能像辛辛纳图斯(注:古罗马共和国时期的英雄)那样返回故乡的农地,耕种所爱的故乡大地的莱希居民。」



人所看到的梦想,也就是儚。



汉斯‧冯‧杰图亚这名军人,具备著能理解自己可能不会有那么一天,会被允许过著这种平稳知足的安宁生活的知性。



就去理解煽动无法实现的梦想有多么愚昧,成为一个卑鄙小人吧。



「因此,下官可以赌上莱希的名誉向各位断言。我们不会做出『领土上的要求』,就只是发自内心地渴望与『独立后拥有领土与主权的人们』和平共存。」



联邦是在「共产主义」之下,统治著复数民族的多民族国家。究竟有多少民族,会希望加入联邦?



或是说,究竟有多少民族,希望能留在联邦里头?



对于壮丽的政治宣传背后的实际情况,早已在残酷的统治机构下尽情享受过的各个民族,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



当所主张的理想只是个美丽的幻想时,从梦中惊醒过来的反动可是极为强烈。想逃离已经褪色的共产主义束缚,是大多数被卷入共产主义这个庞大的社会实验之中的人们,所抱持著的坦率夙愿。



正因为如此,杰图亚伴随著某种确信,开口说道。



「我们没有并吞占领地区的意图。毕竟下官也是深知热爱故乡之情的一个人。」



这是毫无虚假的信条。



「……有谁不爱祖国啊。」



只要面临危机,就要赶到现场。这是打从任官时,就已经做好的觉悟。



「有谁不为故乡著想啊。」



杰图亚知道,即使恢复和平,也不该期待自己会有安稳的未来。堆起年轻人的尸体,发动战争的可是大人。



不论胜败,我都只能服从该尽到的义务。



「该守护的祖国、土地,故乡。」



然而,唯独不会后悔。因为我发过誓了。要守护帝国、守护莱希、守护我深爱的祖国。因此就算要将祖国的年轻人们,不断投入消耗战这种愚蠢的人命浪费之中,也要打赢这场战争。



这是胡闹的行径。



为了该守护的祖国,让该守护的孩子们沦为绞肉。



还真是愚蠢不合理的行为吧。大人毫无作为的代价居然要小孩子来偿还!这是不被容许的。倘若这世上真有炼狱,也肯定与我们无缘。因为在地狱里头毫无疑问准备了我们的特等席。



「我们背负著背后的人们、该守护的孩童的未来,还有祖国的安宁。」



因此,杰图亚喊出宏亮的声音,对听众们诉之以情地发出呼唤。所有人都希望著。



希望故乡能稳定。希望民族能稳定。最重要的是,希望孩子们能有一个稳定的未来。



「我们就如同桥上的贺拉提斯,知道我们必须要坚持到底。我们的未来,没有廉价到能送给共匪。」(注:出自于罗马传说「桥上的贺拉提斯」)



正因为如此,才会祈求。



「今日,下官在此代表帝国军,宣告将军政管辖区还政于民。但愿,莱希与其友好的邻居们,能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



就算是贺拉提斯,也没办法独自守住桥梁。在他的身旁,有著值得信赖的朋友。守护桥梁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吧。



「正因为如此,各位邻居们。我要向各位请求。这是我们所面临到的共同困境。就算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还请与我们一起在桥上并肩作战。」



就呼唤他们为伙伴吧。



在他们的指导者面前,摆出就宛如是他们一分子的嘴脸。



「还请为了守护未来奋战吧。」



克制不住情绪,哽住话语,在众人面前流下男儿泪。眼睛泛著泪光,端正姿势站好的杰图亚,环顾起会场。



在自己身上,聚集起整个会场的视线热量。从鸦雀无声的听众身上,散发出无法化作语言的感情浪潮。



情绪的波动,适当地营造出来了。



在宛如要尽可能注视大多数人的眼睛似的移动视线,深深调整呼吸之后,以自己的逻各斯,买下通往地狱的车票。



我鄙视你,汉斯‧冯‧杰图亚,你竟为了自国的国家利益,成为了一个诚实的骗子。



「这不是命令。同时既不是请求,也不诚实吧。既然如此,我就以一个邻居的身分向各位低头,不断地祈求吧。」



然而,正因为如此才要恳求吧。



为了祖国的未来。



「希望各位会是个友好的邻居。但愿各位会是在桥上并肩作战的战友,以及能在理想的日子里,彼此分享著和平面包的兄弟。希望能允许我们,与你们一起向前迈进。」



遭到自己煽动的人们,知道在这前方会遇到什么吗?



或许,他们自以为理解也说不定。然而,没有面对堆积如山的年轻人遗体,还有怎样也听不惯的遗族悲叹,就难以确定他们究竟有没有真的理解到。



就作为善良的个人深深叹息吧。怀疑有必要这么做吗?



就作为邪恶的组织人坦然接受吧。认为这是必须去做的事。



想在道路情况稳定下来之前,维持住防卫线。这是参谋本部所做出的决定。不论自己有怎样的见解,命令都已经下达。



在做出决定之前,不论是要反驳还是提出异议都行……不过一旦决定了大方针,就毫无商量的余地。只能尽全力实行。



是不得不实行吧──杰图亚中将自嘲起来。



因为这个无能的家伙,想不到其他的方法。汉斯‧冯‧杰图亚中将就只能在内心深处,独自孤独地发出咒骂。



难怪说地狱会唤来地狱。该死的混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