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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乱 翻天覆地(2 / 2)


连月香也觉得很惊讶,无法反应过来。看来,没有任何人能够掌握事情的全貌。每件事情都无法相吻合,复杂又难以整理。骚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情况彷佛陷入难解的泥沼中。



这些人里也有怀念的熟面孔,所以月香认为应该要好好谈一谈,彼此交换情报才对。仔细整理每件事情,再想办法扭转情况、解决问题,以选择和平的未来。



先镇定下来,让头脑冷静,并整理状况。



不过!本来希望事情能就此打住,没想到在这四方云集的舞台上,又出现另一个势力。



「嗯……怎么觉得现在出现很不是时候呢?」



随着甜腻的说话声,他们从某栋建筑物的顶楼降落。



异形,且有着昆虫模样的外表!充满怪异氛围的两人。



有着八只脚与眼球装饰,装扮醒目的忍者《蜘蛛》。



以及拥有蝴蝶羽翼与触角,彩虹色头发的少女平塚雷蝶。



「我们也来加入各位吧?」



「雷蝶!」



「死神二号!」



他们的登场令凰火与死神绷紧神经,而当久违的两人四目相接时也立刻羞红了脸。附身在《水》身上的凶华目击这一切,又发起飙令情况越来越难以收拾。



「真受不了。」



雷蝶看着这景象,边叹气说道。



「我最后才出现,若再说什么大话也太那个了,总面言之……在场的每个人先交换彼此的情报,将目前的状况整理一下比较好吧?因为现在的情况真是有够乱七八糟!」



对于这个建议,每个人均点头同意。



◆◆◆



「妈妈!」



「母亲!」



总之,先交换彼此的情报——决定今后的方向后,原本坐在帝架上的优歌立即跑向半透明且晃来晃去的母亲。



这个心地善良的黑发少女,在母亲不在的这段期间,拚了老命地阻止别的狐狸精接近父亲。虽然觉得母亲变得有些怪怪的,但只要凶华回来就可以安心了。凶华离开的时间只不过数十小时,但她害怕得不得了,所以想赶紧跑到妈妈的怀里撒娇,凰火则热泪盈眶地看着这感人的一刻。



凰火先将自己与妻子相会的喜悦放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为了观看这个画面,银夏、千花与雹霞从后方依序聚集过来。月香与席格努斯都站在较远的位置,模样还算是平稳。



『嗨,优歌。』



看起来就像是小朋友零食中常附的玩具一样,凶华公仔神秘的半透明身体张开了双手。那看起来虽假却是真正的凶华,她迎接跑向自己的少女与狮子。



『好想你哦!你可以尽情撒娇哦!妈妈回来罗!』



优歌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命令她的坐骑!巨大的弟弟说:



「帝架弟弟,攻击!」



帝架突然间袭击凶华,将她撞倒在地并对她大声嘶吼。



「吼吼!吼吼!」



『为、为、为什么要攻击我!出乎意料的发展让本姑娘凶华吓一大跳啦!等等,帝架,快停止!为何你能毫不犹豫地攻击本姑娘凶华啊!』



帝架动作可爱地揪着凶华,并且不断吼叫。原以为坐在帝架身上的优歌又露出她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但她却是流下了豆大的泪水。优歌的表情既不阴险也不黑暗,而是一脸安心的模样。



「妈妈这个大笨蛋!我好担心你哦!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面了……让人这么担心真是有够坏心眼!若不道歉我可是不会原谅妈妈的哦!」



连优歌也难得会说出如此任性的话,看来她真的忍无可忍。这是当然的。站在凰火身后待命的家人们,也纷纷露出贼笑走向被帝架压住的液体母亲,一一施行惩罚。



『哇!好了啦,银夏!别淋酱油啊~~千花是从哪里拿到沙拉油的?雹霞!不要倒味酣!停止倒味酣!啊,凰火,我的丈夫啊,快来救救我吧!本姑娘凶华怎么越变越好吃的样子!』



凶华整个人扭来扭去。孩子们的制裁结束后,心满意足地看着凰火,催促他应该要说些什么话。凰火心想轮到自己上场了,便从走下帝架的优歌手中接过美乃滋,一边将美乃滋倒在凶华身上并叹息着说:「凶华……」



因为混入杂物所以《水》的身体很痛苦。看到痛苦得大叫的凶华,凰火用力擦着眼角并低喃说:「拜托你别让人担心啊。」



『嗯……』



将整瓶美乃滋倒光后,凰火抚摸着失而复得的凶华身上长出的魔族证明!猫耳与尾巴。



『……对不起。』



听到她老实地道歉,家人们才终于将调味料丢掉,露出欢迎的笑容。



◆◆◆



看着这景象的席格努斯,对着身边的月香茫然地说道:「好像……」



月香也立刻有所察觉,她摸摸笑容惆怅的席格努斯的头。每次都这样,这个人一点都没变!幽默、温柔、讲话没有重点,但席格努斯却很喜欢。她比任何人都喜欢这个「姐姐」。



在这世界上,除了姐姐之外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姐姐在,剩下的东西全都弃之荒野也无所谓。即使一切虚无也无妨。



——找到自己,并称呼自己为「妹妹」的人。



小心不让一家团圆的家人们发现,她握住轻轻抚摸自己头的月香的手。与一千年前无异,那是没什么体温却很柔软的纤纤玉指。



她像是拥抱般地抱住月香的手臂,搂得非常紧。



「姐姐,我真笨……虽然笨,却也明白。」



不让任何人见到的懦弱表情,这就是席格努斯真正的样貌。虽然她变强、变得厉害、变成人人惧怕的破坏神,但内心里其实并没有革命成功,跟当时躲在姐姐背后、害怕得不停发抖的自己一模一样。



「姐姐又找到其他家人了吗?」



「嗯,原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月香对自己说话时一直都很直接,从不拐弯抹角,但席格努斯以前都逃得远远的,故意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改变的只有她自己,姐姐月香仍一如往昔,总是将自己的想法坦率地说出来。



逃避的人其实是自己。月香从那天起便一直战斗至今,诚实面对自己的伤痛、不逃避痛苦,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时的哀痛怎么可能忘得了,我也不是那种冶血的人……虽然一开始会自暴自弃,但不知不觉间我已下定决心,绝不能再像当时一样失去现在的家人。席格努斯……」月香改变说法:「妹妹啊,我不想再次失去家人,这次绝不能再犯错。过去犯下的罪已经无法弥补,无论做什么,朝夜与泪雨夜也回不来了。但在天国的两人,会希望看到你所做的这些复仇之事吗?会希望看到当时失去朝夜他们的我,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吗?」



她抬头望着天空,眯起眼睛,静静地喃喃道:



「这次一定要守护到底,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



「所以姐姐才跟强欲王……」



席格努斯瞪着她,月香却笑说:「为何席格努斯老把他当坏人呢?也罢,他的外表看起来的确很吓人。」



「你别敷衍我,姐姐。我是认真的。」



「我就知道汝会生气。」月香调皮地挥了挥扇子,「席格努斯每次都这么认真。」



「干嘛说什么我太认真,明明是姐姐太随性……反正,我坚决反对你为了保护现在的家人,而献身给造成地球灾厄的强欲王。姐姐……你应该多珍惜自己一些。」



席格努斯强调地说,月香则厌烦地耸耸肩。接着她又窃笑着,用手指压住对方的额头说:「别误会了,席格努斯。我才没有如此伟大,也不会再自暴自弃。即使为了家人,我也不可能做那么大的牺牲。」



「那你为何——」



面对席格努斯的逼问,月香露出满意的微笑。



「遥遥远远的宇宙尽头。」



彷佛吟唱诗歌般,有着独特的韵脚。



「感到孤伶伶的……不只有OASIS与强欲王而已哦。」



爱耍酷的姐姐难得表露出真实的情感。



「以前真的好寂寞,只是一味守护着宝贝。虽然星球上的一切都能照着自己所愿来运行,但好寂寞……好想跟谁见个面,只要说说话就好了。我并没有那么坚强,也不是伟大的天神。好孤单……」



接着,原本是话题中心的她,忽然指着被晾在一旁的强欲王。



「那时,有人让我遇见了他。」



那一瞬间,月香就像个俏皮的少女似的。



「……好开心。」



她的脸颊染上红晕,害羞地不断推着席格努斯。



「再说下去就会破坏气氛了,不准跟其他人说哦,笨蛋。我在一千年前……因为害怕而逃之天天,但他却遵守我们的约定,一直等着我。」



她的表情并不像自己是供品般哀凄,而是一个幸福女人应有的表情。



「这么做并非牺牲。即便强欲王是宇宙管理人,也不能随便控制少女的心啊。怎能让他控制我的心意呢。不过,那是少女的矜持,我……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也为了以后不再后悔,我要谈一场任性的恋爱!」



斩钉截铁地说完后,她又摸摸席格努斯的头说:



「原谅我吧,席格努斯。虽然姐姐嫁人会让汝感到寂寞,但汝也要找个好男人并抓紧自己的幸福,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也算是对朝夜与泪雨夜的供养吧。」



「……这个身体已经结婚了,但我的心……」



一千年前,席格努斯爱人的能力因某次失恋而生锈。



「心已经冻结了,不过……」



也不晓得自己干嘛固执得像个笨蛋一样。她抬头看着乐天派的姐姐笑说:



「我明白了。这是姐姐的人生,所以照姐姐希望的去做就好。姐姐现在的家人也……唉,虽然他们都是些无礼的家伙,但你就好好保护他们吧……谢谢你将你的心意告诉我。」



心情轻松了起来。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终于了解姐姐。」



接着她轻闭双眼,并叹口气说:



「不过,因为他是一切事情的开端,所以我实在无法信任强欲王……甚至怨恨起他。如果他没有出现,姐姐就不会受这么多苦。我也一样……如果他没有出现,我就不用烦恼这么多事。」



席格努斯用力瞪了强欲王一眼后,又再度看向月香。



「所以,我还是反对姐姐跟强欲王结婚,坚决反对。因为你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为了地球、为了家人,才毅然决然下嫁给他似的,没有人会举双手赞成。而且,强欲王真的适合姐姐吗?就由我来判断吧。跟地球的命运无关,如果那个人不适合姐姐,我绝对会反对到底。」



接着她把头撇过去,双手盘在胸前,闹起别扭。



「若我判定你们两人的羁绊是千真万确……就算事情发展得太快、就算不是为了地球,只要觉得姐姐必须跟强欲王结婚的话,我就没有反对的权利,全照姐姐的意思去做!去抓住自己的幸福吧。哼!」



「谢谢你,席格努斯。」



月香露出温柔的微笑。



◆◆◆



在一旁望着狂乱家族与两姐妹间感人剧码的雷蝶,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也好。」



他们的感情越好,雷蝶越是高兴。为了自己的目的,必须铲除不利于这点的祸根或险恶的气氛。她开心地哼起「感情好一切就美好」的歌,但在此时,她却发现旁边表情凶恶的人正瞪着她。



「哎呀?」



他就是前灵异现象对策局副局长,也是被雷蝶陷害入狱的花山严一郎。他对雷蝶当然恨之入骨,所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像是怀有深仇大恨般怒瞪着她。



雷蝶并不在乎。虽然他趁兽化现象的混乱中逃狱是她始料未及,但这不过是小事罢了,她在立场上还是处于压倒性的胜利。



「有什么事吗?花山老弟。你的表情好可怕哦。」



「天生的啦。」



或许吧。唉,好想看看花山小时候的照片。



雷蝶想着无关紧要的事,花山则用粗鲁的声音责问:



「雷蝶,你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国家将这次骚动的处理全权交由你负责,我却不认为像你这种恐怖分子会有什么伟大的人类爱。你到底有何企图?说出来让我吐一下吧!」



「呵呵。花山老弟真是的,老爱疑神疑鬼。」



所以才把他关在地牢里的嘛,真是顽强的家伙。



雷蝶想着应该怎么办,最后判断现在不能跟他起冲突后,露出天真的微笑说:



「在这次『未来灾厄」的问题解决之前,你就别担心我了,因为我是充满梦、希望与爱的魔法少女啊!」



虽然她抬头挺胸地强调,这段发言却立即被抹煞。



「如果是我,我倒想不由分说地在这里把你击毙……算了,看着吧。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平塚雷蝶。」



「……」



(彼此彼此,可别以为你能一直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标准的犯罪者就长得像你这样啦!只要我认真起来,终有一天会把你收拾干净。)



雷蝶故意用甜美的笑容隐藏心中的想法,双手盘在胸前说:



「呵呵,算了,反正我们现在就为了地球一起努力吧少之后,你想怎样我都奉陪哦……好嘛,花山老弟?」



(惨了,不小心露出本性。)



花山则一脸严肃地直直瞪着雷蝶。



「我倒觉得比起外星人,更要小心你才是。本人花山严一郎不会再大意了,终有一天我会把你送回墓地里,你这个害虫!」



「……」



望着怒气冲冲、愤然离去的花山与如影随行的死神,雷蝶心想应该要尽早解决他们,并唱起她经常唱的那句咒语。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不要紧……」



彷佛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全都在我的掌心里罗。最后的胜利……是本人平塚雷蝶的啊。」



只有一个人听到她的话,那就是默默站在那里的《蜘蛛》。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套想法,但「未来灾厄」终于即将落幕。



◆◆◆



摆好讨论用的桌椅后,众人便照之前的决定,交换彼此的情报。



在此将所有的事件予以汇整。



首先,最大的问题是月香与强欲王引起的求婚骚动。他与她在一千年前曾订下约定,只要没达到这个目的,强欲王便不会回宇宙。本身威力相当强大的强欲王,只要待在这里就是个危险,若丧失理性而抓狂,地球不知会变成什么德性,真是个棘手的大麻烦。他也就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未来灾厄」。



政府公开的命令,是将解决「未来灾厄」的事,全权交由率领灵异现象对策局的平塚雷蝶与部下《蜘蛛》负责;非公开的命令则是要求大日本帝国的独立权士《红茶》,命令死神与花山去处理「未来灾厄」。他们因为都想不出什么对策,所以才前往正梦町了解情况。



政府这一方(称呼已退出灵异现象对策局的死神他们为政府这一方也很奇怪)的目的就是解决「未来灾厄」,这部分还算容易解决。



月香达成与强欲王的约定并且与他结婚后,两人一同离开地球前往宇宙,那便万事OK。会危害地球的只有强欲王。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只要他消失就是最好的结局。要打倒武力强大的他并非易事,所以最好的方式是让月香跟他一起离开地球。也就是说,政府这一方赞成月香与强欲王结为连理。



想当然耳,也有反对的势力存在。



第一个是月香的妹妹(好像是),席格努斯。她似乎有不明的理由而极为讨厌强欲王,说是怨恨也不为过。因此,她绝不同意姐姐跟这样的对象结婚。



再来是《水》外星人,他们希望故乡「海」星球能够平静安稳。强欲王与月香结婚后获利的只有地球,他们若回到「海」星球可就麻烦了。《水》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希望强欲王与月香永远待在地球,不然就去死吧!是立场相当激进的一派。



最后是不晓得该选择哪一方的狂乱家族。只要想到单纯的女儿说要结婚,脑中就一片混乱,连一个对策都想不出来。若不小心给政府、席格努斯或《水》太大的压力,平衡一旦瓦解,便有可能瞬间发展成大暴动。政府、《水》或席格努斯,无论哪一方突然发起疯,都会对地球造成莫大的危害。



此外是立场完全不明的OASIS。不知道她对目前的现状有何感想,无论怎么问她就是不透露真正的想法。感觉她似乎有什么企图,可是实在不晓得她的心意究竟是什么,必须严坊她才行。



话说回来,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担心顾此失彼,而且人性本恶,的确很难让每个势力都心服口服,找到妥善的解决方凰火盘着手认真思考对策,最后望着集合在一起的相关人士,叹了口气后问:



「应该怎么做?凶华——还是说奇怪的液体?」



站在一旁的优歌也担心地接着问:



「应该怎么做?妈妈——还是说奇怪的液体?」



『这个称呼挺令人不爽的。』



无色透明的液体里加入各种调味料,全身香喷喷的凶华in《水》,不知从何处发出声音,回答得爽快又简洁,令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用头脑思考过。



『各位不用那么烦恼啦,这么单纯的事件也挺少见的。』



「……什么?」



这奇怪的液体在说什么啊?



凰火不由得愣住了,奇怪的液体则软绵绵地晃来晃去,得意地笑着。



『呵呵呵,达令的智力还是一样低到让人想笑呢。』



「想说那么久没见,哈妮还是一样那么讨厌呢。」



凶华气呼呼的,接着威风凛凛地难得讲起正经话。



『所以,你应该先了解事情的全貌才对。若将自己的感情移入每个相关人士身上,而且顾虑每个人的立场,当然会不晓得该怎么做罗!没错,并没有能让每个人都满意的解决方法。虽然没有,但是……强迫全部人同意的方法并不是没有。』



真的一头雾水,不过凰火终于稍微放心。虽然自己的妻子变成这滩莫名其妙的液体、行为举止虽然仍很怪异,解决问题的能力却高得惊人。这次说不定也能靠她擅长的强硬作风,将事件摆平。



凰火期待地望着她,凶华扯开喉咙哈哈大笑。



『全都包在我身上,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因为我可是天上天下、全知全能的本姑娘凶华呀!』



她说出这句招牌的怪台词后,直指着强欲王。被指的那个人,似乎不晓得自己就是问题的根源,而且不知为何,竟成然了月香的椅子。



『听好,凰火。这跟谁有什么企图、有何目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一脸不耐烦地强调这个大家早就明白的道理。



『假设讨论完的结果是将强欲王一个人放逐至宇宙,若他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又没人能打赢他,因为他好像是宇宙管理人吧。就算把人类全都捆在一起,也拿他没辙。』



没想到连自尊心高过天的凶华也会承认这件事,看来强欲王的力量真是无人能及。凶华所附身的《水》外星人的记忆里,也许有强欲王曾经使出全力的情报,所以她才能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她说的没错,任谁都无法阻止强欲王。只要他强烈地想望,便能达到任何愿望。目前的状况之所以没有照他的想法进行,也是因为他没有特别的想法。若强欲王不顾一切地发起疯,那别说在场的人了,连这个星球都有可能被他抛得老远。



『然而,相反的——』



凶华轻轻松松说出本次事件的解决方法。



『只要控制强欲王的心意即可。也就是说,在这次的骚动里若将强欲王拉到我方,就算赢了。因为只要有他在,便能达到任何目的。就算有人反对也没用,因为任谁都无法推翻强欲王的想望。』



看来凶华似乎也想用以往的方式来总结这次的事件。她用几乎要贯穿耳膜的声音向在场人士大喊,打算用一派强硬的作风总结这一切。



『你们这些笨蛋有听到本姑娘凶华说的话吗?一直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意义啦!真是有够麻烦!像这种时候,与其闷着头烦恼,倒不如速战速决!因为这是单纯的事件,所以用单纯的方式解决即可!赶快举办一场宴会吧!』



「凶华,就算你这么说……」凰火不晓得她在说什么,所以插话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还不懂吗?亏你还戴了眼镜,智力却没增加,真是没用。」



眼镜又不是为了这种效果才戴的。



『本姑娘的意思是,问题最主要就在于强欲王究竟想怎么做。周遭的人再怎么大声嚷嚷都只是在捣乱而已。强欲王只要说是白色,连黑色的东西都会变白,因为他的能力就是如此强大啊。所以——你懂吗?只要提出强欲王最渴望的未来就赢了!未来就能变成那样!』



凶华指着代表政府的那一方——雷蝶与死神,高声大喊:



『好比说!那边那些人不是希望强欲王回到宇宙吗?那么,只要准备能让强欲王想回到宇宙的诱饵就好!只要该条件比其他人所准备的条件更加吸引强欲王,未来就会照着这个希望走!』



接着,她指着席格努斯说出同样的道理:



『那边那个人!这世界上最最最可爱的那个人!』



评价还真高,毕竟席格努斯的肉体……凶华原本的肉体。



「干嘛,凶华?」



不晓得凶华是如何看待被自己的身体狠瞪这件事!不过,家人们不称席格努斯而是附身在液体上的凶华为母亲,这事实应该会让她较为放心,所以凶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我不晓得你是谁,你的事现在也一点都不重要,那个身体可以再借你一阵子,但到时可要把你的遗憾清得干干净净,再把身体还给本姑娘凶华喔!』



「哼,那还用你说。」



席格努斯把脸撇开,狂妄地用鼻子哼笑道:



「我对这个肉体才不留恋呢,只要姐姐决定怎么做之后就还给你。不过……在亲情游戏结束之前,让我好好利用这个身体吧,凶华。」



『嗯!你挺会说话的嘛上真不愧是本姑娘凶华的肉体!』



凶华满意地笑了笑,望着席格努斯继续说:



『总而言之,如果你不想让月香与强欲王结婚,就必须拿出能让强欲王如此认为的理由或条件。如果该条件比其他人所准备的还要吸引强欲王,未来就是照着你的意思走!』



没错,问题在于强欲王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无论这个未来会对周遭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只要强欲王想要,就没人阻止得了。如凶华所说,只要他强烈地想望,未来就能确定。强欲王这人就是如此得天独厚。



因此……



『宴会的题目是——大家一起来玩强欲游戏!规则很简单,只要谁能提出令强欲王最想选择的未来,谁就是大赢家!未来就会照着他的意思走!这个未来无论有多么荒唐,或有谁会因此不幸,也不能有任何抱怨或抗议,因为就算抗议也没用啦!各位,若希望未来照着自己的意思走,就提出能够吸引强欲王的未来蓝图吧!』



接着,她露出比宇宙管理人还要了不起的神情,指着一脸困感伫立在那里的强欲王。



『你也觉得这是个好点子吧!这是场由你所引起的骚动,当然也该由你来解决这场纠纷!尽可能选择平和且让每个人都接受的未来吧!』



「啊,唔……说的也是哦。」



强欲王乖乖地点头,然后开心地笑了。想必他是个开朗又爱热闹的人吧,但也有种被逼到墙角而不得不这么做的感觉。



「太好了!真是太美妙了!我当然并不是为了带来灾祸才前来地球啊!能够和平地解决所有事情,也是我所期望的!我也会为这次的宴会尽一份心力,大家一起来想个光明又幸福的未来吧!我是真心如此希望哦!」



『就这么决定了!那么那么,最后再补充一句——一定要搞得非常好玩才行哦!地球崩坏或毁灭什么的,有够无聊啦!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狂欢一番吧!』



凶华大声地发号司令。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这个人可是不准现状停滞不前。无论是以何种形式或产生什么样的狂乱骚动,不管好坏,一定要让事情动起来。



凰火对于她的提议半是赞成半是犹豫。



算了,反正无论如何,这种混乱又诡谲的情况总算能动起来了。为求以后不会后悔、为了抓住更好的未来,必须付诸行动才行。



『这个未来灾厄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凰火下意识地露出微笑,盯着用宏亮的声音煽动大伙情绪的凶华。



可是!他因感到些许寒意而转过头去。



因为情况急速动了起来,整个空间变得既兴奋又热闹,但在角落的阴暗处,OASIS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OASIS小姐?」



OASIS的表情露出不安。凰火带着笑容歪着头,她则眯起眼睛——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露出一脸认真的表情。



「皇伙,妾……不想后悔——」



她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凰火根本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