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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第64节(2 / 2)


  织衣巷也真的在宁安做到了声名鹊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延原本是没想到竟然会赚到这么多钱的,他本以为今年会比以往冷些,但不知这寒潮竟然来的如此早,令人措手不及,实在是天公作美,加上从阿萨镇买来的廉价又优质的棉花,天时地利人和,这钱想不赚都难。

  晚上时候,薛延带着阿梨坐在炕上数钱,来宝吮着手指躺在一边,转着眼珠看他们。

  薛延说,“等明日得闲了,我就先去一趟房东家,用这些钱将未还完的债给还掉,还能省下一大笔利息。”

  阿梨笑盈盈地,点头答好。

  薛延想了想,又道,“过几日待你出月子了,能到外头走动,咱们去玩一玩,来宁安这么久,你除了在家里,别的地方都没去过。听说城郊有个可灵的寺庙,咱们去求个平安符,再到山上瞧一瞧腊梅花,黄灿灿一片,可漂亮。”

  阿梨摸了摸旁边来宝的脸,笑着道,“咱们都出去了,儿子怎么办。”

  薛延说,“不是还有阿嬷和兔子,饿了阿嬷喂吃的,闹起来要兔子去哄,不也挺好。”

  阿梨搡他一下,“这可是你亲儿子。”

  薛延说,“他可不把我当亲老子,阿黄一吓他,他便就不哭了,我一吓他,含着唾沫要唾我。”

  阿梨笑着捏他耳朵,“你乱说什么,来宝什么时候吐你口水了。”

  薛延拧着眉道,“这小子坏的很,就挑着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我亲亲他,反嘴就哺我一口唾沫,还带着奶味的。”

  阿梨把钱都收起来,放到小匣子里,边铺被子边嘟囔着说,“你这是偏见!”

  薛延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他不就是对我脾气糟点,不听话点,晚上吵一点,还占了我媳妇大半的精力,弄得我一个月没吃着顺心的饭,我会记恨吗,不会的。我是他爹爹呢,我忍着他的。”

  阿梨听得直笑,她推开薛延直直伸着的碍事的腿脚,把褥子展平,哄着他道,“好了,别牢骚了,过几日就给你做好吃的。”

  薛延高兴些许,凑过去道,“我想吃小鸡炖蘑菇和松仁玉米。”

  阿梨答应着说好。

  薛延心满意足,抱着来宝到怀里拍两下,再将他放到两人中间,妥帖掖好被子。

  关灯之前,薛延想起什么,又说了句,“梨崽,到时候咱们还得去各个成衣店转一圈,看看人家的好看款式。今年棉服卖得好是因着抓住了好时机,但明年可就不成了,咱们还是得在最重要的地方下功夫。”

  阿梨应着道,“晓得呢,我陪着你去。”

  第91章 章九十一

  转眼十月中旬, 阿梨终于出了月子, 来宝也长大不少,老人说小孩子一听二看三抬头,满月后便就能滴溜着眼睛悠悠转了。薛延给他买了大大小小一篮子的拨浪鼓, 每天换一个, 叮铃铃在耳边摇个不停,来宝没有以前那么爱哭, 而且白白胖胖, 长相比以前更讨喜,薛延嘴上嫌弃着, 心里却爱得不行。

  外头时常下雪,漫天遍地的银,墙根底下的冰化了结,结了化, 滑脚得走不了人,连阿黄都摔过好几次。冯氏年纪大了, 阿梨身子不好,薛延不敢让她们常出门,米面油菜都是让店里的伙计直接给送过来,倒也挺方便。

  本来说好的,出了月子便就陪着薛延去云水寺和小香山, 但现在来宝是最腻人的时候,阿梨舍不得离开,现眼看着阿梨就要能出门了, 薛延提议好几次,都被毫不留情拒绝。自从有了这个小团子,他已经许久没和阿梨亲热过,就连牵手说说体己话,都得等着来宝睡着,一日日难过得很。

  现在就连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碎了,薛延忽而觉得前途无光,连谈生意都没了力气。

  他痛定思痛,反复琢磨三四天,终于想出了个馊主意。

  月子有四十几日,中间阿梨一直没好好洗过澡,有的时候身上难受得不行,也只是用帕子沾了温水潦草擦一遍,现在终于得以赦免,她让薛延烧了好大一桶温水,仔仔细细洗了一次。

  冯氏这几日有些咳嗽,怕过了病气给来宝,不敢带孩子。

  薛延帮着阿梨洗头发,顺手搬了个小凳子在一边,上面铺一层小被子,将来宝放在上面,好看管。他不知从哪听来的歪道理,说出月子后往头发上抹姜汁可以让头发变黑变亮,便到厨房里熬了一碗,用小刷子蘸着往阿梨发上抹。

  那味道呛得刺鼻,没几下阿梨便就受不了,歪着身子躲他,“我不要了。”

  薛延伸出一只手将她给逮回来,又搓弄她头发一把,“好不容易弄的呢,你别不听话。”

  阿梨身上还沾着水,滑溜溜的让人抓不住,薛延空出一只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直接用手指舀了一勺,攥着阿梨的发梢仔仔细细给擦了一遍,威胁着道,“你现在不听话,老了就要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最后变成没头发的老尼姑。”

  阿梨空出一只手捂着来宝的鼻子,回头道,“那你岂不是要成了老和尚?”

  薛延“啧”了声,腿蹲的发麻,换了个姿势,捏她耳垂一下,“怎的生了孩子后还学会逞嘴上的能耐了,平日不声不响,讽人的时候还挺厉害,别总跟着来宝学这些没用的。”

  阿梨被他弄疼,抬手捂着头发,努努唇,回头还想说些什么,被薛延按着脖子给扳回去,“别乱动,若待会生姜进眼睛里,有你哭的时候。”

  薛延对待阿梨向来有耐心,抹了洗,洗了抹,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足足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弄完。阿梨坐在炕上把头发绞干,再将手指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子散也散不去的老姜味。

  阿黄缩在角落里打喷嚏,最后实在受不了,从门口专门给它做的洞中钻出去,和冯氏一起睡。

  阿梨蹙着眉将头发又擦了遍,那味道一点没见少,薛延弯着腰慢吞吞地拖地,抬头看她一眼,笑得很高兴。

  阿梨嗔了他一眼,抿唇道,“幸灾乐祸。”

  薛延不说话,自顾自笑着,勤快地把桌子也给擦了遍,这才脱了衣裳挤进被子里。

  阿梨看着他一双眼晶亮亮的缀着光,总觉得那笑底下藏着点什么不为人知的意思,但生姜助眠,她越闻越困,没一会就连眼皮都睁不开,抱着来宝睡下了。

  来宝皱着小眉头,扭着屁股不让抱,阿梨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亲亲他脸蛋,很快睡着。

  真正猜到薛延的意图,是在半夜时候,来宝因着饿醒过来。薛延轻车熟路地下去点了灯,阿梨拍拍来宝的背,掀了衣裳要给他喂奶,但来宝却哭得更厉害,脑袋一偏,不肯吃。

  阿梨惊讶又着急,换了一边喂,但他仍旧不肯吃。

  薛延早有准备,披着衣裳去厨房盛了一碗小米粥的粥油,小心给喂下,来宝吃饱了,终于安静下来。他以往时候最黏阿梨,没事就往阿梨怀里凑,但今日却极为反常,不仅不吃奶,更是不让抱了。

  阿梨几次想要摸摸他的脸,都被来宝躲开,那哭唧唧的样子让阿梨心疼极了,她虽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不敢再尝试,赶紧让薛延哄着他睡好,安顿到一边。

  桌子上一盏微弱的烛火,阿梨肩上裹着被子,抱臂坐在一旁看着来宝,有些苦恼,“他怎么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呢?”

  薛延明知故问,“怎么不喜欢了?”

  阿梨说,“来宝怎么宁愿吃粥都不肯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