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纷纷落进你心里第61节(2 / 2)


  说罢,一手插兜,一手将酒杯在桌沿轻碰,仰头一饮而尽。

  余琅易是很能喝酒,可通常多喝红酒和啤酒,每次白酒喝过之后他容易犯晕。白酒却是今晚叔叔点的,给他满上了,余琅易也不好意思不喝。

  看他一饮而尽的样子,喉咙耸动,唐鹭都看得心里一抽。

  但唐奶奶说:“我晓得鹭鹭肯带你回来,一定是感情好,她从小是个懂事守礼的姑娘,如果不是真喜欢你,她是不会和你这样处的。但身为唐家长辈,我们不认可你们这一对。我并不逼鹭鹭一定要如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如果要继续跟你,就当不把我这奶奶的话当回事。今后我选择沉默和不见,你们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一席话说得唐鹭十分为难,唐奶奶一向是个顽固难说服的人。唐鹭便攥着余琅易衣襟,劝他先坐下,然后对奶奶说道:“钱奶奶还是先收回去吧,我现在的工资很快就能还上的。至于我和余琅易,我们先回到g市后商量,商量了再和你们说。”

  但是却不敢再握余琅易的手了,余琅易侧侧头,看到唐鹭今晚的座位竟也离着自己稍远,一臂伸出才够着了的距离。甚至眉眼都不敢正视他,比方才对着那个王曜小王总的微笑都不如。她是怯懦退缩的,不敢如他一样,直接在母亲面前承认他爱她,愿意和她一起过。

  满桌子的容色冷淡怪异,余琅易全靠对她的爱而这般坐定。唐鹭鹭,你就不能学着对我坚定点?男人俊脸上的神色些微落寞,却兀自陪着谦和的暖笑。

  可他本性是个冷贵傲漠之人,即便此刻谦卑温逊,可骨子深处的贵气却不容忽略。

  唐鹭叔婶见状,也紧忙在旁劝慰道:“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两千多年了,哪还时兴连坐。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晚上小余既然请了家宴,来一趟也不容易,大家就先吃饭。小余啊你也别心急,奶奶人年纪大,再给她点时间,我们也会帮你说服的。”

  一时便各个收敛起心思,把这一顿饭吃完。

  作者有话说:

  更新了~!

  第77章

  ◎或许,她并未有自以为的那样迷眷余琅易呢。◎

  77

  吃完宴席,余琅易些微发晕,他连着敬唐爷爷奶奶的那杯酒,再加后面被叔婶敬的,一共喝了三杯白酒。

  不晓得是因着冷遇而凉薄,当然更多是对唐鹭家人长辈的谦敬,他皆仰头而尽,利落爽快。唐鹭悄悄拽他衣摆,他冷淡垂眸觑她,如若未视,喝完酒就自己夹几筷子菜咽下。

  唐鹭心里难受,后面就也不再管他了。

  要喝就喝去,他母亲不也对她说过过分的话,唐鹭自己还生气呢。

  后来回到镇上,因着闵知节的芥蒂,余琅易也不好再睡沙发,就被叔婶带去他们那边休息下了。

  半夜十二点多时给唐鹭发消息,告诉她自己认真爱她,是真心实意地爱。

  唐鹭很矛盾,也没回。

  如果只是周太一方面反对,或者仅闵知节一方反对,唐鹭都还能稍稍坚持些。可是奶奶的话很明显,选择余琅易,就意味着从此不认这个家了。而周太的要求也过分,三年生两胎,莫说唐鹭现在根本不想生,就单算算时间,三年一共三十六个月,怀孕一胎十个月、备孕两个月、产后月子+恢复至少两三个月,两胎差不多就得三十个月时间,中间休息六个月……不对,生了娃之后就没得休息了,还得带宝宝。

  这是唐鹭怎样也接受不了的,除非余琅易自己生、自己养。

  算了,她就狠心闭了闭眼,自己睡下了。

  隔天早上过来,唐鹭给他准备了早餐。

  闵知节从昨晚直接表态不同意之后,今天对余琅易便恢复了待客般的客气礼节,称呼始终都是“小余先生”,也不再过问他的事业与家庭情况,疏离得无有言辞。

  家里煮了适口的玉米粥,拌了小菜,唐鹭又在镇上的老店买了灌汤包和油条。

  原本以为与他回来后,可以牵着他的手,带他去自己喜欢的各个店吃吃逛逛,没想到这样潦草收场。

  余琅易用完了餐,他们中午十一点多的高铁去沪都,下午飞机,暂时还早。闵知节就说道:“吃完了出去逛逛吧,看看有没什么要买的。”

  大抵也不想和余琅易共处一个屋檐下。

  其实余琅易除了存心的、或者吵架、开玩笑时候,露出东北腔,平时普通话字正腔圆,几乎听不出来。若非昨天的车票和身份证从口袋滑落,唐奶奶也不会这么早发现,那他至少还能有两三个月的缓冲期让老人家接受。

  五月底江南小镇的清晨,阳光已经热烈,但空气中仍缱绻淡淡的凉意。护城河边柳条随风轻拂,余琅易牵着唐鹭的手指,忽而低头睨她:“昨晚发的消息咋不回?”

  他的眼皮有点厚,不晓得是否一整夜没睡踏实,他的丹凤眸就这样,如果没睡好,从侧面看便可看出眼皮微微厚。只昨晚的酒意却是已经散了,嗓音低磁。

  唐鹭攥着男人修劲的手,应道:“昨天太累,一回来洗漱完就睡了,早上才看到。想着你要过来,就干脆没回了。”

  余琅易哂了哂唇,凤目灼灼地瞪着她看,或者是冷笑又或质疑。

  唐鹭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掖着没问出口,他就想问她为什么不敢坦诚她爱他,为什么这样连同她的家人,把他撇于孤立。

  但他不问。他有他做为男人的体面和含蓄。

  唐鹭就也不答。

  她今天没绑头发,柔顺的长发密密地垂于肩后,她仰起头,坦然正经地回望上去,一点也不躲闪。

  余琅易就无话说,捏她小脸蛋,笑了笑抬头望前方。

  不确定是否在生气,但那副冷隽的侧颜,茫远的眼神,让唐鹭心底微微地惧意。这个男人高冷起来,自有一股震慑的气质。他此刻的高冷中,有一种被辜负的落寞。

  等提早吃过午饭,两人便出发去沪都。高铁上,两人并排坐着,看窗外呼啸而过的平原农田和一栋栋江南风格的小房子,余琅易攥过唐鹭的手说话,问她怎么想。

  他挺拔鼻梁下薄唇轻启,黑色的瞳孔似能直透人心。

  唐鹭只好回答说:“……先给我几天冷静下,我想想再答复你。”

  余琅易听得心都直发凉,这个女人,永远对她的期望值别太高。从前总被埋怨不够爱她的是自己,现在他特么掏心掏肺地对她,念她,沉迷她。可她的情感呢?分分钟爱得非你无谁,分分钟消失无影无踪。

  她特么只在床上被宠得痛快了,才会不吝娇耻地说些“爱老公”、“琅哥我爱你”的话。

  余琅易挑了挑明犀的眼角,昨晚十二点多给她发完消息,她没回,一直到凌晨三点多余琅易才合眼。如果不是计较小镇邻里之间的闲话,他就直接过来找她了。

  对他半点坚持都没有。他原以为她至少该说句:“别担心,我们在一起想想办法,怎么说服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