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我、我没事……咳哈……」



啪！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阿拉蒂娅将双手在她那匀称的胸部前面合十。这显然是某种具有魔法意义的动作。



「你顺利地生还下来了呢……在我的决断之下。这也是很棒的善行不是吗？」



「……」



超绝者阿拉蒂娅。看不到她的破绽。小小的雪球是否已经膨胀到了致命的级别？其规模是否已经大到连站在雪山脚下的少年都无法将其阻拦的程度？



长长的银发与巨大的温帕尔头巾随着夜风扬起，魔女们的女神歌唱道。



「那么世界哟，相位与相位之间产生的闪烁火花哟，我的善行应该获得三倍的恩惠吧？因为善良的魔女是不应该受到伤害的。」



「人类。」



就在这时。



魔法、战争与欺诈的神明。



即便先前上条在空中猛烈打转，却依然抓住了他的衣服的欧提努斯，在他的耳边说道。



「……回想一下魔道书图书馆说过的话。」



「？」



「实践魔女Wicca的『三倍装填Reload Three Times』。虽然只要使用方法正确，那样的术式确实能够给予个人压倒魔法侧全体的实力，但是阿拉蒂娅的超常力量并不是基于言语的魔法。魔道书图书馆之前已经说过了。所有魔女的术式都是基于从植物和矿石中提取出的天然『药物』，而治愈、占卜、飞翔、丰收、暗杀……魔女所有的超常力量都只不过是那些东西的应用效果罢了。」



「等一下……」



「肉桂、大蒜、香草、生姜、可可、薰衣草……魔女使用的药草未必都是成分不明的毒药，它们可能其实就在身边。所以人类，我们或许只是忽略了某些近在眼前的东西。」



看来她那胡扯般的善恶判定并不是全部。应该还存在某种更加具体的东西……比如说占卜师的水晶球、魔女的扫帚、使用魔法所需的专业道具……也就是灵装？



没错，阿拉蒂娅也没有刻意隐瞒啊。她说过很多遍她的术式叫做三倍「装填」。也就是说，应该还有一件用来装入弹药施展魔法的「武器本体」不是吗？！



唰！！上条全身的血液汇聚到了头部的某一点。



幻想杀手Imagine Breaker的矛尖究竟应该指向何处？



尽管靠在金属车身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上条还是拼命地观察着他的敌人。阿拉蒂娅的灵装究竟是什么？是那条长至脚踝的大型温帕尔头巾？是那些不断叮当作响的纯金扣饰？还是那身露出肚脐的变种比基尼？因为双脚是光着的所以暂且不去考虑……就在上条的视线移到那边时，阿拉蒂娅采取了行动。



「那么。」



她只是将那双在匀称胸前合十的手掌慢慢地分离开来。



然而这仅仅一厘米的空隙中，却充满了夺目的炫光。



那道光吹散了盘踞在全向十字路口的全部黑暗。



「可以结束了吗？只要杀掉你，爱丽丝就能安定下来。只要爱丽丝不再动摇，我们就能为这个世界带来和平。这样的善行没什么可质疑的对吧？」



就在这时。



上条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而阿拉蒂娅放出的炫光成为了最大的提示。因此，他再次将自己的视线放低。



他用自己的双眼确认到了某个东西。



「阿拉蒂娅。」



「？」



听到少年的话语，魔女们的女神露出了些许困惑的表情。



如果少年是哭着求她饶自己一命，那她可以理解。亦或者是乱骂她一通也罢。然而事态发展至此，少年却站在对等的立场，用丝毫没有颤抖、充满理性的声音向她搭话，这实在是让她感到奇怪。



「有句话先说在前头：我的运气很差，甚至可以说我就是不幸的集合体。所以这件事绝对不是我碰巧抽中的。」



「你在说什么……？」



「根据魔女的术式，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结果都会以三倍的程度返还给施术者对吧？那么说不定，你那混淆善恶的判定方法要开始出现问题了呢。」



「真是徒劳的拖延时间。难道你还在期待着谁会来救你吗？」



阿拉蒂娅手掌之间的空隙又扩大了一厘米。



里面的东西也随之被释放出来。



轰！！！！！！炫光的巨大洪流直冲上条而来。



「所以说。」



但也正因如此。



上条当麻笑着说道。



「没有多想就把我打飞到餐车旁边的可是你自己呀，阿拉蒂娅！而薄荷和肉桂之类，魔女使用的药草在这个城市里不是到处都有吗？！」



他不去使用右手中的幻想杀手Imagine Breaker。



尽管冒着风险，上条还是向旁边翻滚，勉强躲开了光束的袭击。虽然刚刚一直靠着的餐车被轰成了碎片，但是这也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因此被撒得满地都是。



那位身体各处「晃晃悠悠」的应召女郎姐姐在看到牛肉盖浇饭的红姜后便即兴唱了一首歌。



眼罩幽灵妹担心自己点的日式意大利面里加了紫苏。



就连茵蒂克丝也曾羡慕地看向那些撒满了肉桂和薄荷粉的甜甜圈。



这些都不是无用的信息。上条在涩谷中的所见所闻全都成为了他的帮手。与那不明真相的领袖魅力和布教活动相对，以有别于阿拉蒂娅的方式，少年将自己的行动、将以此创造出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转化成了明确的「力量」。



就连这个甜甜圈摊位也是一样。



不仅是上条说过的薄荷和肉桂，就连更加基础的香草和可可也都是在古代被称为药物的植物。



甚至可以说连咖啡和红茶这些配套的饮料，也是由含有兴奋剂成分的植物种子和叶子制成的。



要是将这些东西撒得满地都是的话会发生什么？



「是影子。」



「切。」



就在阿拉蒂娅准备发起追击干掉上条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她应该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术式——「三倍装填Reload Three Times」——突然出现了卡弹的情况。



「当你用手掌发出炫光时，脚下的影子却完全没有变化！周围有那么多车灯，按理来说你的影子应该会分成好几块才对，然而你的影子却始终只有一个！！无视光源的位置始终守候在脚边的黑影，这就是你那份力量的真相。而你之所以光着双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自己的汗水与皮脂……也就是说阿拉蒂娅，你为了能根据不同情况使用魔法，在自己的脚下将油类物质和药物混合起来制造出了膏药！」



「补充说明一下，装有各种药效成分的『调色板』应该就是你全身上下佩戴的『纯金装饰』吧。」



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无所畏惧地笑道。



「金的可塑性很强。你提前将药物揉到金子里进行保管，然后在需要的时候通过摩擦那些金属扣饰来获得想要的粉末。之后它们自然就会落在你的脚边，而你只需要赤脚踩在上面，将粉末与自己的汗水和皮脂混在一起调和一下，就能制造出『影子』了……扣饰的形状为钥匙，作为魔法的入口、药效成分的调色板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如果在这片地面画布上强行混进香草或是薄荷之类多余的药草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结果不言自明。



「就凭这种程度！！」



「也是啊，她应该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来吧。人类！！」



阿拉蒂娅已经从受到的伤害中缓过来了一些。她用赤脚跺了两次地面将其「净化」，然后如同跳上一段妖艳的舞蹈一般利用大脚趾重新制作了魔女术膏药，而就在这几秒内，上条冲向了另外一辆被遗弃在全向十字路口上的车。



那是一辆全身鲜红的消防车。



具体来说，他是冲向了位于车辆侧边的水阀。



再次回想一下吧。在博洛尼魅魔对上阿拉蒂娅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想要去依靠热浴水疗馆、胶囊旅馆这种跟泡澡以及桑拿有关的设施？



油脂、药草、粉末、膏药。



因为魔女的药物跟水很不搭。



「哦哦！！」



「啧？！」



面对消防水管如同爆炸一般喷出的水流，阿拉蒂娅明显地砸了一下嘴。人们在清洗药物时基本上都会采取「散布大量水或是酒精之类的液体」的方法。如果想要干扰摩擦金属扣饰制造粉末、让其落在脚边的地面上并加以调和的阿拉蒂娅，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捕捉空气中肉眼看不到的金属粉末并将其吹飞」。



少年肩膀上的欧提努斯不知为何露出了刻薄的笑容。



「哈哈。按十字教的话来说，邪恶之徒弱圣水。看来这句话对你也挺适用呢，魔女之神！！」



「呃、啊……你这个连『守护居住在森林里的巫女』都忘记了的神明的残骸，别用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吻跟我讲话！！」



嘎吱！！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好像有什么粗重的金属物体发生了断裂。



阿拉蒂娅使出了一记回旋踢。她利用大脚趾上的指甲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圆弧，随后将一根立在全向十字路口旁边的人行道信号灯从根部切断了。伴随着完全让人感觉不到重力存在的动作，阿拉蒂娅用双手将信号灯如同指挥棒一样轻轻转了一圈，然后坐在了上面。



她完成了绘本中的印象。



不妙，上条的体内迸发出紧张的电流，然而魔女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利用药草和喷水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做法还是失策了。阿拉蒂娅似乎是一位比博洛尼魅魔还要擅长空战的魔女。在只能依靠拳头的上条看来，跟敌人在垂直方向拉开距离可以说是致命的。她完全可以待在空中，单方面地利用坠落物和飞行道具杀死他。



「皮脂与汗水。魔女将自身的成分与药草或是矿石的粉末混合，并根据自己的目的制作膏药……」



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说话的声音来自于如同骑在魔女的扫帚上一般坐在断裂的人行道信号灯上的阿拉蒂娅。



以这位空中的超绝者为中心，整片夜空就像天文馆一样布满了亮光的线条。如果从人造卫星看向地球的话，这颗行星或许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张由光组成的网捕获住了一样。



「那我就将所有漂浮在大气中的物质视为同伴！每天平均都有约一万吨的宇宙尘4经过大气层的灼烧后降落到地表上。只要取得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月亮残片，我甚至能将覆盖全球的二氧化碳吸附去除掉。支配了黑夜与月亮的魔女们的女神将会在此处利用膏药一举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解救全人类！来吧，让解救全世界级别的善行对我回以三倍的善果吧。我会将这份力量集中于一点，粉碎我眼前的敌人！！！！！！」



如果按平常思维来看的话，上条应该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



就算他再怎么挥舞手中的消防水管，也不可能将漂浮在地球大气层中其他天体的颗粒彻底除净。



既然她提到了「吸附二氧化碳」，那么具体的凶器就应该跟风或是空气有关？不管怎样，在能够拯救世界三次的巨大力量下，上条当麻应该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吧。



抬头看向坐在人行道信号灯上的魔女，上条肩上的欧提努斯低声说道。



「魔女会通过『将膏药涂在扫帚上』的方式来达到飞天的目的吗……但是阿拉蒂娅，你这么做可是相当于在卖弄自己的弱点哟？」



她冷酷无情地说道。



「该你了，人类，赶紧结束这一切吧。」



将消防水管扔到一边的上条握紧了右拳。



没错。



无论阿拉蒂娅在夜空中飞得多高，作为其力量源泉的影子依然会留在地上。



「噶啊！！」



影子一被粉碎，她自然就会掉下来。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被她当作扫帚的人行道信号灯柱被压扁，而这位超绝者也滚落到了路面上。



在被拉回全向十字路口的中央后，落到地上的阿拉蒂娅拽着自己那大块的布料，蜷缩着身体不断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因为直接的肉体伤害而呻吟。



这副坠落的姿态看上去很是痛苦，很是可怜。



但是相比于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生命的博洛尼魅魔所受的折磨和伤痛，这点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跟她虽然是为了拯救一位陌生的少年，却不得不为此而跟「桥架结社」的同伴战斗的痛苦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



上条肩膀上的欧提努斯交叉起双臂，冷笑着说道。



「人虽然能依靠魔法飞行，但也很容易就会被击落。这已经可以说是『铁则』了哟？哎呀哎呀，记得好像有个名叫西满的魔法师曾经向十二使徒之一鲁莽地发起过挑战，结果在失去了恶魔的加护后就立马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对吧？」



4



「咕、啊……」



坠落至地，承受了物理意义上的冲击。



阿拉蒂娅想方设法将朦胧的意识集中起来。



决不能让痛苦阻挡自己前进的步伐。她咬紧了带有血腥味的牙关，将力量注入自己的腰腿。



想要成为守护所有魔女的存在。



人们或许会嘲笑她，说她这样的想法太过时。在这个智能手机和网络如此普及的时代，只要稍微搜索一下，任谁都能明白魔女狩猎是错误的。根本不会有人再去重蹈覆辙。



但是他们错了。



这并不是存在于几百年之前的幻想。



感情上的魔女狩猎至今仍未停息。



虽然语言和框架之类的容器会随着时代变化，但是类似的社会性攻击依然在现实和网络中进行着。即便是在今天，即便是在此时此刻。



当然，这并不是那套关乎「针对魔法师引发的事件进行的搜查活动的手续以及刑罚的轻重」的体系——也即由「专业」的英国清教所主导的暴力。



但这也并不是说他们没有参与。



魔女狩猎是不对的，它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起严重的过失。



口头上这么说很简单，但是到底是谁不对，这起过失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没有一个说法。人们不过是将其封存起来，把它当成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从此避而不谈，扭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因此淡化了责任，没有让罪恶感在人们的心里扎根，结果就是类似的社会现象换汤不换药，用全新的名字和框架持续存在于世间。



真正的暴力，其实来自于那些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往往什么都会轻信的普通群众。来自于那些高举十字架，坚守着所谓历史和传统的平民百姓。将安静地生活在距离村落不远的地方、因为喜欢可爱的东西而饲养小鸟的老奶奶毫不留情地烧死的，那些「无罪的人们」！就是那些干完这些事后以「没办法，自己也是被卷入了群体歇斯底里」这种借口，耸耸肩回归日常生活的混蛋集团！！！你说他们只是普通人？这些「平和」「悠闲」的虐杀者会异口同声地辩解说，自己并不是有意杀害那些无辜者。那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是真正的魔女，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边大笑一边烧死她吗？？？！！！



因此。



阿拉蒂娅即便在如今这个时代也依然在保护她们。



她要去保护那些被人们指控为魔女的人，不管她们拥有多大的力量。



她要成为在那些被厚重的常识墙壁隔开的人孤独哭泣的时候，能够听到他们声音的存在。



她要成为能够支撑起所有被救济的框架排斥在外的人们的，最后的盾牌。



支配了黑夜与月亮的魔女们的女神。



为了贯彻这个身份，她愿意弄脏自己的手。



即便坠落在地、口吐鲜血、难堪地缩成一团不断颤抖，她也不会就此罢手。



作为「桥架结社」的超绝者之一，是时候让他们明白，怀揣着绝对想要实现的愿望，为此不惜拉拢恐怖暴君爱丽丝的这位魔法师的强大了！！



5



不出所料。



长长的银发和巨大的温帕尔头巾再次抖动了起来。



阿拉蒂娅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她不会轻易屈服。尽管「魔术背后的把戏」已经被人识破，她也决不会走下舞台。她颤抖着，蠕动着身体，最后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



拯救所有的魔女。



创造一个能够守护那些被社会所排斥的人们的世界。



尽管上条并不清楚详细的情况和她具体的目标，但他至少看到了一些轮廓。



不过，少年也不打算退让。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博洛尼魅魔。」



「？」



阿拉蒂娅听得出，这并不是单纯的玩笑或是挑衅。



在如此极限的状况下，只要一步走错，只要一秒失察，少年就会立即丧命。



无论是谁，哪怕是超绝者都能听出，对方此时说出的话语都必然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她想要伸出手拯救的人并不『只是』遭受迫害的魔女。不划任何界限地笑着奔向死地的博洛尼魅魔要更加可笑，但我也因此更喜欢她。」



于是。



为了拯救她，上条当麻愿意拼上自己唯一的性命。



倒计时还剩多久？



被他托付给茵蒂克丝一行的博洛尼魅魔，如今也在生死的边境拼命战斗着。她并不是一位只能给他人带来痛苦的冷酷恶魔。他不能看着为了救他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而备受折磨的恩人在眼前死去，绝不。



超绝者阿拉蒂娅。



现在的上条还无法触及她的内心。



不过要去看破她的黑暗向她伸出援手，等到救出博洛尼魅魔之后也不迟。



「黑夜、月亮以及魔女……赫卡忒、伊西丝、摩莉甘、芙蕾雅。在远古时代，司掌睿智的女性之神通常都从三个侧面正确地看待世界，并为侍奉她们的巫女们提供强力的庇护。」



魔女们的女神张开了双臂。



尽管因为坠落的冲击而口吐鲜血，坦露身躯的阿拉蒂娅依然大声吼道。



「解放吧……Risk4、三重封印解锁·人界脱离。将此身化为三相女神予以降世！！！！！！」



阿拉蒂娅的影子以她本人为中心，向三个方向同时伸展了出去。



它们绕着她回转起来，像墨渍一样渗进了发光的路面。它们也许并没有固定的形状，就好像在不同的人眼里会呈现出不同意义的罗夏测验一样。



那是与人类似是而非的存在。



仿佛站在眼前的美女只是一个暂存的假身，而这才是超绝者的本质一样。



「三倍装填Reload Three Times」怎么样了？她脚边的膏药呢？



或许她已经舍弃了先前的一切，一种全新的超绝魔法即将向上条袭来。



根本无从判断。



战斗的规则本身突然变得模糊了。



按理来说，战斗的走向应该会就此改变。



如果这是一场魔法师之间的战斗，那么可悲的牺牲者一定连解析都来不及，就被露出本性的超绝者压倒并被撕成碎片残忍杀害了吧。



然而。



嗙！！有什么东西在阿拉蒂娅的眼前破碎了，她那极端的神秘力量被打消了。



这一切结束得太过轻易。



「？」



「这就是幻想杀手Imagine Breaker，你这个虚伪的女神。」



欧提努斯轻声说道，而这也可以被称为死刑宣告。



说到底，让某位少年站在如此靠近自己的位置就已经是失策了。而她在打算拿出超自然力量对其进行反击时，就跨过了失败前的最后一道门槛。因为他的右拳，正是这种东西的天敌。



「你越是依靠魔法……」



「～～～？！」



「越是用来伤害他人的这个幻想，我一定会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



随处可见的少年挥出的拳头，精准地捕捉到了超绝者阿拉蒂娅的颧骨。



之后，少年用全身的重量，将手臂挥了出去。



注释：



1、在生理盐水中加入氯化钾及氯化钙，则为林格氏液。因为它是由英国生理学家「林格」所发明，所以称林格氏液，实际上就是通称的复方氯化钠注射液。



2、驾驶和副驾驶座位前方的储物箱



3、鞠亚的日语读音也是玛利亚



4、宇宙尘是由众多细小粒子组成的一种固态尘埃，自宇宙大爆炸起，便四散在浩翰宇宙之中。宇宙尘的组成包含硅酸盐、碳等元素以及水分，部分来自彗星、小行星等星体的崩解而产生，大小为几微米至几百微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