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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愿和我一起殉情吗?(1 / 2)



松本和为什么会采取如此大胆的行动,没有人能够正确地说出原因。



内向又温柔的和做出超越常识和伦理的可怕行为,当这件事被报道出来的时候,在校园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可是,和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对和的苦境视若不见的老师与同学是不会理解的。



然而,尽管连日来,在电视和杂志上登载了那么多不负责任的评论和臆测,现在却没有人谈论和的事。作为诸多血腥事件中的一件,这被归结为青春期的偶发事件。



了解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知道和做出疯狂行为的原因。



和不惜自己的名声,也要守护某种东西吗?



那绝不是纯爱。而是充满了背叛与陷阱。



第一章愿和我一起殉情吗?



“《曾根崎情死》,是煎饺的味道。”



我抱膝坐在铁管椅上,一面翻着放在膝上的书,一面肯定地回答道。



这是开始换为夏季制服的黄金周前夕的一天。



依然没有一年级生入社,在三楼西边的这个活动室里,只有我和心叶学长两人。



心叶学长今天仍然把电脑放在旧桌上,敲着键盘。



在这一个月间,我早已熟悉了学长温和的侧脸。



“《曾根崎情死》,从标题就可以知道,是关于妓女与酱油店伙计在曾根崎的森林中殉情的故事,将饺子放进烧热的铁锅里,一口气燃烧起来,或者说,滚油滋滋地飞溅着,相当惊悚啊。



主要的殉情场景让人非常难受,是用刀割开喉咙。感觉就像把饺子皮撕开,肉馅和韭菜一起蹦出来那样,啊饺子的皮黏在锅上破了,这是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你分心,加热过度了。要不就是因为油不够。”



学长一面敲着键盘,一面轻松地回答道。



听心叶学长说话,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我微笑着前倾身体。



“啊,也许是吧。我经常在做料理的时候把菜烧焦了或者煮粘了——啊呀。”



我突然失去平衡,将要从铁管椅上跌下来的瞬间,心叶学长立刻站了起来。



学长用手抓住椅子的扶手,帮我恢复了平衡,随后放心地耸了耸肩。



“好险啊。”



“可别再像上周那样,把书一起弄倒了。”



“那可真是犹如雪崩一样危险啊,幸好桌子和电脑上都是灰尘,文件才没有乱飞。”(这句话理解不能,难道说是靠灰尘的重力压文件的?那灰尘得有什么厚度!)



“别说得事不关己似的,还不是你害的。”



心叶学长看着我说道。



自从四月的那次重要的告白之后,我们之间就一直像这样相处着。



——我不会放弃的,我最喜欢井上学长。



在随着亲吻说出告白之语的那一天,心叶学长神情恍惚了好长时间。



之后,他红着脸,皱起眉头,非常气愤地说道。



“你,你干什么啊,突然这样。”



“……对不起,请,请问,你是第一次吗?”(还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然心叶的初吻还真是……)



我心怀歉意地这样一问,学长的脸更红了,他以既气愤又悲伤的表情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可是,我已经决定不和任何人交往了……可没想到才过一个月就——啊,我怎么没躲开……啊。”



学长捂着嘴,低下了头,似乎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这让我更感到愧疚。



“我会负责的。”



我把手放在学长的肩上,真诚地说道。



“用不着你负责!别碰我!”



说完,学长拨开我的手,退开了。



“我明白了,我不会来硬的,只要学长能明白我的心意就行了。所以,我今后会更加努力,还请学长陪我到最后吧。”



心叶学长看着低下头的我,似乎害怕我再做出什么举动。



在那之后的两周里,我们完全没有好好地交谈过。



每次在活动室见面——



“你好。”



光是笑着说这句话,他看起来都像吃了毛毛虫一样难受。他只看着电脑,也不要求我写三题故事了。



不过,我还是像以前一样,随便翻开字典,自行决定题目,在五十分钟内完成,拿给学长看。



在第三周的某一天,心叶学长向我问道。



“你还不打算退社吗?”



“是啊,每天都受到这样冷冰冰的对待,我还一直坚持,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呢。不过,我慢慢习惯了,看到学长冷冰冰的脸,也是让我高兴的事,所以,明天,后天,大后天也请多多关照了。”



“这可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而是虐待!我真是败给你了。”



“也许是这样吧。不过,请井上学长也坚持来参加活动,我不会再突然吻你了,在井上学长主动吻我之前,我会忍耐的。”



“我一辈子也不会那样做的,绝对不会。”



就这样交谈着,心叶学长终于屈服了。



“只好把你当成是上天给我的考验了,和你在一起,需要佛陀菩萨一样的忍耐力。”



他叹着气说道。



我几乎都要流下眼泪了。



“心叶学长能够接受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刚说完——



“我可没接受你,还有,好好叫我的名字。”



学长就这样生气地说道。



即使这样——



“心叶学长。”



“心叶学长。”



我依然这样称呼他。



“叫一声就行了,我听得见。”



学长不高兴地回答。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我告诉小瞳:



“我叫心叶学长,学长就会回头答应我。”



这件事情。



“你还没放弃啊?”



她吃惊地这样问道。



心叶学长有喜欢的人,我主动亲吻过他,这些事,我只对小瞳说过。



听到这些,小瞳瞪圆了眼睛,表情严肃地对我说:“放弃有心上人的男人吧。”但我笑着回答说:



“我可不想放弃,所以,我要更加努力。”



小瞳似乎并不认同我的说法,在那以后又问过我几次。



“菜乃……你脑子没坏吧?受到那种冷冰冰的待遇,明知道没有希望还待在他身边,不痛苦吗??



“不,感觉很幸福呢。”



我笑着这样回答道,她却满脸惊讶。



不过,这不是谎言。



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本以为爱上心有所属的人,只有痛苦,可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放学后,我推开门,只要听到那轻柔的嗒嗒声,性情就开始跃动。



在我写三体故事的时候,那声音一直响着,我抬起头,就能看到桌子对面的心叶学长。



在从窗外射入的明亮阳光下,1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漂亮的脖子,以及认真的眼神。



当然,被心叶学长无视,或者受到冷冰冰的对待,这多少有些让我伤心。



回到家里,独自一人的时候,一想到我说那么多话,心叶学长却装作没听到,我甚至都像挖个地洞钻进去。



即使这样,比起告白之前的那个对任何人都温柔的心叶学长,我还是觉得现在这个不和我说话,甚至有些坏心眼的心叶学长与我的距离更近。



“心叶学长真不坦率啊。”



我这样一说,学长就立刻生气地反驳道:“我一直都为人很宽厚的。”



“我竟然会生这么大的气,你和——”



话还没说完,学长就闭上了嘴。



“你和谁?”



我这样追问道。



“我不想说。”



学长就像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地回答道。



这也是心叶学长真实的一面,我的心扑通直跳。



我们之间的交谈也越来越没什么顾忌,变得比以前容易很多。由于不会再留下更差的印象,气氛变得非常轻松。更重要的是,我能够毫不掩饰地把喜欢他的想法传达给他,这让我非常开心。



可以的话,真希望心叶学长能喜欢上我……



我知道那是很困难的事情。现在的状况要发生巨大转变,一般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不想放弃。



心叶学长喜欢的天野远子学姐,据说是今年刚毕业的文艺社社长。



别人说,她留着细长的发辫,是个温柔而美丽的人,非常喜欢书,总是笑着这样介绍自己:”正如你所见,我是一名‘文学少女’。”



现在回想起来,心叶学长所说的“喜欢书,恨不得把书当饭吃的前社长”一定是指田野学姐。虽然觉得她是个奇怪的人,但是我也决定以成为“文学少女”为目标。



既然天野学姐在心叶学长面前把书比喻为食物,那么,我也要做同样的事。



我要用自己的方法,让自己变得像俘虏了心叶学长的那个人。



可是,没人认为我能成为“文学少女”。



“你这种抱膝坐的姿势,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完全不像。远子学姐会脱掉鞋子,脚也没那么分开,话又说回来了,远子学姐根本就没说过《曾根崎情死》是破了皮的煎饺的味道这样的话,也不会说话总带上一句‘说起来呢’。”



“是吗,那么,她是怎么说的?”



心叶学长的刘海垂到眼角。他稍微低了低头,平静地说道。



“说像鸭肉汤。”



“鸭子?”



“是的……把鸭肉切开,和葱、白菜以及松茸邓佐料一起煮。作品的底蕴慢慢渗透出来,就像鸭肉的脂肪慢慢煮出来一样,将成为无法形容的美味。最后放进去的乌冬保留着嚼劲,品尝的时候虽然会觉得喉咙如火烧一样,但那却是无上的美味,温暖渗透进身体的每个部分。”



学长大概想起天野学姐的声音了吧。



他闭着眼睛,神情忧伤。



从窗外吹来的五月的风,静静地摇动着窗帘。



也摇动了我的心。



虽然我安慰自己没什么,但是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我就不行吗……我所做的,都是无用的挣扎吗?



我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我马上以开朗的表情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下次我要挑战近松的《女杀油地狱》。”



“我说,日坂同学,你该不是按名字挑选要读的书吧?之前不也吵着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恶灵》和托尔斯泰的《黑暗的势力》完全看不懂吗?古典文学对你来说还太难了。《曾根崎情死》的主题你不是也没理解吗?只记得殉情的场景吧。”



“呃,确,确实是这样的。近松的作品里,像《冥途飞脚》啊,《情死天网岛》这样勾人好奇心的标题太多了,但读起来让我脑袋昏昏沉沉的,难以理解。《冥途飞脚》也是这样,本以为是讲飞檐走壁的僵尸每到晚上就袭击人类的故事结果却不是这样。”



“近松可不是你喜欢的恐怖血腥题材的作家。”



“是啊,登场人物会莫名奇妙地区殉情,近松该不会是个殉情狂吧。说起来呢,《曾根崎情死》里的阿初和德兵卫也是。我觉得根本不用去死啊。啊,我有说了一句‘说起来呢’。”



看着慌忙捂住嘴巴的我,心叶学长叹了一口气。



“要读近松的作品,最好去查一下时代背景。那样的话,也许就能明白阿初和德兵卫为什么被逼得只能殉情了。”



“好的,我明白了。”



我用力点了点头。



心叶学长给了我建议!我一定要努力!这也是通向“文学少女”之路的第一步。



这一天,我去了附近最大的图书干,由于图书馆开放到晚上八点,我有充足的时间了解近松。



在搜索用的电脑上,我确认了要读的书没被借走,于是一面对照着书本编号和图书馆示意图,一面朝书架走去。



“奇怪,不是应该在这里的吗?”



电脑显示书在馆里,我却找不到,而且,不仅仅是一本书,放着和近松相关书籍的书架上完全是空白的。



糟糕,该不会是和我一样喜欢恐怖题材的人,被近松作品的标题吸引,在我来之前把书全部借走了吧。



唉,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啊。



我失望地选了几本和江户时代相关的书,走向阅览室。



在寻找座位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把近松的书堆得很高,正在阅读。



啊!就是这个人。



由于邻座空着,我就坐到那里,看着她。



桌子上,放有画着可爱小猫的粉色文具盒以及日式风格的红色布袋,在这些物品旁,放着二年级生使用的古典文学教科书。



看来,这个人也是高中生。



我把视线从手边向上移动,看到白色衬衫包裹着的丰满胸部,白皙滑腻的肌肤,美丽的红唇,修长的睫毛以及明亮的黑眼珠,还有从肩部倾泻而下的柔顺黑发。



哇,好漂亮的头发!这个人真美,而且还带着成熟气息!



一阵甜美的气味飘进我的鼻子里。



也许是发现我在看着,这个人警惕地把脸转了过来。



“啊,对不起,我也想查一查关于近松的资料,所以就……”



我慌忙道歉,听到后,这个人才露出放下心来的表情。



“是吗,对不起,我把所有的书都拿走了。不介意的话,请选你喜欢的拿去读吧。”



“可以吗?真是谢谢你了。”



我不禁大声地说出声来,于是慌忙捂住嘴,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并向她笑了笑。



“没关系。”



她摇头的动作非常可爱,却给人很性感的感觉,还有她散发出的甜美香味,是用了香波的缘故吧。



“那个,你也在查近松的资料吗?是作业吗?”



当然了,我再怎么也不能问对方是不是恐怖题材的同好者。



“不是,我本来就喜欢近松的坊间题材。”



“坊间题材?”



看到我一脸茫然的表情,她并没有表示出轻蔑,而是温柔地向我解释道。



“近松的作品,分为时代题材与坊间题材。时代题材是以古代的事件为题材,描写武士世界的作品,坊间题材是以当时社会上发生的事为题材,描写百姓生活的作品。比如《曾根崎情死》和《情死天网岛》就是坊间题材。”



她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那个,《曾根崎情死》是真实发生的事吗?”



我也轻声向她询问,就像修学旅行的晚上在被窝里和要好的朋友说悄悄话一样,非常开心。她神情愉悦地继续小声说着。



“是啊,虽然也有添油加醋的虚构部分,不过那确实是元禄十六年四月七日真实发生的事。酱油店伙计德兵卫和妓女阿初,在大阪的曾根崎天神之森为情而亡,两人的殉情造成很大的轰动,为情至死不渝的两人得到大家的喝彩。



之后,以这次殉情事件为题材的戏剧陆续完成。近松的竹本座(大阪道顿堀西的演出净瑠璃剧的场所),虽然距离殉情事件过去一个月才开始写,但实际上在事件后的第八天就已经有戏剧上演了。”



她说的喝彩,是为了殉情?而且,在事件发生后一周左右就有实名上演的戏剧,这在现代根本无法想象。



“那个,我也读过《曾根崎情死》,可是,我完全不明白德兵卫和阿初为什么要殉情。学长建议我查一查时代背景,……对了,我是文艺社的。圣条学园一年级的学生,叫日坂菜乃。”



“圣条?你的头脑真好啊。”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笨蛋。达到及格线完全是碰运气。”



“我是西高的,今年二年。”



“那是一班的啊??



我指着古典文学的教科书,笑着问道。



书上用签名笔写着“二年级一班松本和”



“你的名字,是和(huo)吗?”



她微笑着,如同绽放的红花一般,眯起美目,轻启朱唇,说道。



“那个字——读作和(he)。”(这里大概是作者的意译了,日语中做为名字的汉字可以有许多种可能的读法,这个大家应该知道吧)



“哇,好棒的名字。”



“谢谢,菜乃的名字也很可爱啊,怎么写呢?”



“菜花的菜,乃木坂的乃。”



“真可爱,菜乃同学人如其名啊。(怎么个人如其名法,珊瑚的译者没注明……)



“没,没有啦,和同学才是人如其名呢,给人治愈系的感觉。”



我们相互夸赞着对方的名字,变得熟识起来。



我们去餐饮部自动售货机处买了可可和茉莉茶,用一只手拿着做到沙发上,热烈地讨论《曾根崎情死》。



“果然再怎么相爱,殉情总是不好的。德兵卫被朋友九平次欺骗,本来要还给店主的钱被骗走了,可是,你不觉得他不该为这点事情寻死吗?



酱油店伙计德兵卫的叔父,也就是店主想让他和他婶婶的侄女结婚,可是德兵卫已经和妓女阿初许下海誓山盟,所以拒绝了。



盛怒的店主要求德兵卫在四月七日之前归还两贯钱的聘礼,并把他赶出店。



由于聘礼是德兵卫的婶婶擅自收下的,德兵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讨回来,可是,他看到朋友九平次为金钱所困,就把钱借给了他,约好在四月三日之前返还。



可是,九平次不仅没有还钱,反而诬陷说德兵卫偷了他的印章,伪造借据,威胁他还钱。



大家都相信了九平次的话,德兵卫被痛打一顿。他也无法还钱给店主,同时也失去了大家的信任,只好寻死。



于是,在曾根崎森林的连理树下,用布带绑住自己和阿初,用剃刀割断了阿初的喉咙(维基百科上说是肋差),随后刺进自己的脖子身亡。



如果我是阿初,一定会阻止有了殉情这种想法的德兵卫。还不了钱的话,努力去赚钱还不就行了嘛,在大阪呆不下去的话,那就私奔去九州或江户,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立足啊。”



我捏紧拳头这么说着,小和对我解释。



“可是,菜乃,阿初是妓女啊,卖身契解除前,是无法离开妓院的。如果在私奔途中被抓到,两人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且,就算顺利逃到了远方,也会连累在乡下的亲人。”



“说的也是。”



身无分文的德兵卫,是不可能筹集到为阿初赎身的钱。在时代剧里,还可以请求大冈越前(与水户黄门齐名,类似中国的包公)什么的帮助自己,现实中可没那么好的事情。



“现实中的阿初,也有熟客提出为她赎身,说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一起去丰后生活。那样的话,就无法再见到德兵卫了。



如果菜乃有喜欢的人,却无法和那个人在一起,不得不与不喜欢的人一起去远方,你会怎么想呢?”



“这……这个,我会非常难过。”



如果无法再见到心叶学长——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我心里难受不已。



如果我变成阿初,与变成德兵卫的心叶学长不得不分开的话,我也许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是吧?和心爱的人分开这种事,我也受不了。”



在带着感情说完这句话后,小和的目光突然变得哀伤,她慌忙低下头。



“不过,无论德兵卫和阿初再怎么相爱,他们两人都是不可以在一起的。他们所生活的世界,对他们并不友善……



我想……两人一定非常痛苦……被逼无奈……只有选择死亡……”



小和的声音慢慢变小,我几乎听不清楚。



“我明白两人的想法。每到周日的晚上,我都不想到学校去……如果学校被烧掉该多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小和突然抬起头,开朗地微笑。



“哎呀,对不起,说了奇怪的话。我该回去了,今天能够和菜乃谈话,我很开心。”



“我也是,小和对我说了《曾根崎情死》的事,让我茅塞顿开。”



小和张着嘴,笑着说道。



“那个,我有自己的博客。上面写着近松的材料,方便的话,来看看吧。”



说着,她在一张绘着可爱花朵的纸上写下网址,交给了我。



那张纸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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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传说中的分割线了



和像盛开在月下的花一样,是一个娴静而纤细的人。



在教室里的时候,总是忧郁地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不与任何人说话,独自看着书。



我在的学校,是集中着考试失败的学生的差生收容所,制服邋遢肥大,头发染成奇怪颜色的笨蛋们,在学校里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