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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他们来了

169他们来了

“嗯!”

钱大人清了清嗓子,打算加入到对陶叶的围剿中来。

虽说他与魏通判不睦,但眼下大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一系列的案子不破,巡抚大人高高举起的板子就要打下来了,绝对大意不得。

陶叶的存在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就算她与巡抚大人熟识,也轻易不能让她脱了干系。

只要她脱不了干系,巡抚大人的板子就算落下,也会温柔一些。

“陶叶,昨夜亥时你在哪里?”钱大人问道。

“客房里。”陶叶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大人,那时我与陶青已然入睡,除了陶青没人作证。但我敢保证,绝对没人看到我出去过,茅房也没去过。你若想说没人证明我在房里,那我也得问问大人,你能找到看见我出去的人吗?”

她这一番话咄咄逼人,直接把钱大人的语言陷阱按在了肚子里――没办法,此时不强势些,只怕就要给连环杀人犯当替死鬼了。

“好一张利嘴!”魏通判勃然大怒,若是能找到,他就不会在这儿跟她废话了。

陶叶冷笑,“不利不行啊。钱大人,民女求见巡抚大人。”

她很清楚,昨晚自己交代自己做过屠户一定会引来非议,甚至栽赃,但是没办法,只要老陶家的人一到就必定会拿这件事说嘴,那样的话她会更被动。

“一个小小的屠户也敢仗势欺人!”钱大人终于被逼出了几分火气,怒道:“陶叶,这是知州衙门的案子,你若想见巡抚大人,得先过本官这一关。”

他话音将落,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吏,得到钱大人的允许后,小跑进来在钱大人耳边说了两句,便退下去了。

钱大人面色有些尴尬,把手中关于陶叶的资料扔在一旁,说道:“把他们姐弟送回大车店,看好他们,什么时候案子破了,什么时候让他们离开柳州。”

“多谢大人。”陶叶言不由衷地道了声谢,把早就跪不住了的陶青抱起来,心道,你大爷的,俩人加一起八九十岁了,让两个孩子跪这么久,什么东西!

出了衙门,牛老实就等在外面。

按说他也是有嫌疑的,但陶壮出事时,他正在马棚看牲口,有两个车夫可以为其作证。

“姑娘,巡抚大人亲自见了小人,然后让一个管家带小人过来了!”牛老实说道。

“做得好,谢谢牛叔。”陶叶勉强勾起唇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

她心情很差,一闭眼就是陶壮的死状,一睁眼又想起陶壮生龙活虎地从街对面蹿过来的样子。

所有的恨都随着死亡的到来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深深的惋惜和挥之不去的恐惧。

一整天就那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第二天傍晚,恶毒的叫骂声终于在大车店外响了起来。

自此,陶叶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贱人,你给我滚出来!”

“陶叶,我草你姥姥!”

“贱货,你亲爹让我打死了,还不赶紧出来看看?”

……

陶叶原本不想理他们,但掌柜亲自来找陶叶,劝她把话说清楚,免得误会加深,也省得影响大车店的生意。

她与老陶家的误会是肯定解不开了,但影响人家生意就不好了。

陶叶让牛老实看着陶青,带着陶玄走出大车店。

陶老爷子、陶有银、陶宥义、陶强像四根柱子似的,呈扇形堵在大堂门口。

陶叶一出现,陶强便蠢蠢欲动,手里的杀猪刀也从袖子里抽了出来,却被陶有银和陶宥义死死按住。

陶老爷子面色灰败,看着一旁站着的两个风尘仆仆的捕快,两行老泪潸然而下,指着陶叶哭诉道:“官爷,肯定是她,肯定是她干的呀!我那可怜的没了爹娘的二孙子啊,官爷,你赶紧把她抓起来,抓起来啊……”

一个矮胖的捕快说道:“大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说的这些根本没证据,咱也不能随便抓人呐。再说了,你那二孙子可比这姑娘壮实多了。”

“正是,你那二孙子的力气可大着呢!昨儿给他们拉架,他还把我弄了个趔趄呐。大叔,你看都这个辰光了,咱还是赶紧办正事儿去吧。”另一个捕快也开口了,他就是昨天帮过陶叶的那个大汉。

矮胖的捕快点点头:“是啊,要么先去义庄看看你二孙子,要么就去衙门。明儿这姑娘也得过去一趟,到时候咱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这会儿堵人家大车店门口骂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话都在理,陶老爷子有些松动,视线划过拉着陶强的陶有银,见陶有银垂着头不知想什么,便转向了陶宥义。

陶叶也在看着陶宥义,陶壮是他留下的,没有他的荒唐决定,陶壮就不会死。

陶宥义心中有愧,转开头,不敢与她对视。听到陶壮的噩耗,他自责得一宿没睡。

他本想留下陶强的,但陶强后天纳彩,不得不回去,而陶壮又跃跃欲试,非要留下。

留下也行,却偏偏不听话。

自己明明警告过陶壮,不让他晚上出门的。

唉……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明知道陶壮不听话,又明知道柳州不太平,还是为了一点私心,把陶壮留了下来。

但是,不管怎样,陶壮已经死了,那就不能白死,就算赖不到陶叶身上,也得扒下她的一层皮来。

只要陶叶名声尽毁,金枝玉叶就会大受影响。

陶宥义给陶强使了个眼色。

陶强收到信号,又开了口:“诸位可不要被这贱人给骗了。我二弟常年干活,力气确实不小。但你们也别小看了这个丫头,那可是杀过猪的,力气比我二弟还大。我二弟从小跟她打到大,从没打赢过她。她在家时就敢对我爷挥刀子,我爷这才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家门,没想到,她自己走倒也罢了,还非要带走我那两个弟弟。这贱人前些日子攀上了县太爷,孤男寡女不清不楚的,还一起开了铺子。”

说道这里,他往前迈了一步,粗壮的手指指上陶叶的鼻尖,“陶叶,就你这样的人还想开铺子?对自家亲人都能下死手,连最起码的人味儿都没有!我看你不要卖珠宝,卖砒霜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