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无人说话。

  静得死寂。

  隔着网络，网友连稍重一点的呼吸都不敢发出，生怕惊扰了言宁。

  ……

  第六个梦景——

  美人。

  是洛神赋中：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直播间，恍若无人。

  只有右下角的数字飞速上升。

  ……

  第七个梦景——

  战争。

  是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饮酒执剑。

  沙场点兵。

  快马疾驰。

  挽弓射箭！

  直播平台承受的压力即将到达极限。

  直播间的数字仍然在极速上升，在线观看人数早已超过十位数，往百亿出发。

  ……

  第八个梦景——

  神话。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大鹏同风起，遮天蔽日，扶摇直上九万里之高。

  风歇时停，力大犹能将沧海之水簸干。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惊动仿佛就在眼前的庞大物种。

  适时，直播间加载速度变慢。

  ……

  第九个梦景——

  古蓝星的自然风光与人文景观。

  非《滕王阁序》莫属。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至此，直播间卡顿，开始频闪。

  超过最大承载压力，有人被挤出直播间。

  ……

  第十个梦景——

  一个特殊要求：言宁喜欢的主题。

  忆起星际如今的境况，他很快有了答案。

  最后一个梦景，很特殊。

  没有华丽细致的建筑，没有让人沉迷的美景，没有令人惊叹的庞大物种……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无数人类，或老或少，或男或女，异口同声：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