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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握不了枪了,不后悔?(2 / 2)


  “还有吗?”

  “还有…”她的眼神跃至于屹眼下的点点青黑。

  “昨晚没睡好?”

  “有点儿。”

  “为什么?”

  “因为高兴。”

  他等到天际都发白,怀里累极的人枕着自己的胳膊,生动得像个脱离实际的梦,只敢偷偷揣着高兴。

  “笨蛋。”沉枝偏过头,小声地骂。

  “不吃了。”她佯装不高兴,丢下饵块,两脚左右靠蹭掉鞋,匆匆往床上爬,手招着还愣在桌边儿的于屹——

  “过来。”

  女孩手伸着虚拢,像是在索求拥抱。

  于屹把自己嵌进那一处位置。下一秒,腹部贴上个瓷白的脸蛋儿,声音放软:“陪我睡会,我还没有睡醒。”

  “好。”

  他伸手去脱外裤,指尖触碰到裤兜里硬而薄的一张卡,拎着夹出来看了看,攥着往沉枝那处推——

  “这张卡,用护照去就近银行办的。我委托阿德姆把东非的房子卖了,钱都在里面。”

  又被推回来了——

  “我不要你的钱。”

  “我知道。”他重新塞回去,眉目沉稳。

  “如果我哪天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你手里拿着它,只要直接喊一声‘滚’就好了。”

  沉枝当真顺着话想了一下——

  “然后让你流落街头吗?”

  于屹跟着笑了,左右挨着躺下来:“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我摸摸,看看是什么金子铸的手。”女孩拉过他贴着自己腰身的掌心。

  骨肉均匀,掌背宽阔,薄薄的皮肤下藏着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美中不足的是,虎口和手指根部,无一例外地缀满了握枪拿刀的茧子。

  “留下来,以后握不了枪了。不后悔?”

  被拔了牙的老虎,突然从原始森林移居至圈养的乐园,一身力气没了用武之地,会觉得委屈吗?

  男人另一只手盖着眼睛,闷声笑。

  “我从第一次学会用枪、玩匕首的时候,当时只有一个愿望。”

  “嗯?”

  “如果哪一天,在肯尼亚那片草原上…或者在世界的别处、所有有动物栖息的地方,不再有枪声响起,才是终极奢求。”

  于屹翻了个身,侧头往沉枝耳垂上亲了一下。

  触感如软玉,他灼热的气息吐露——

  “我这下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我吗?”

  “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