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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2 / 2)


随后点出两名佥事和数名校尉同他一起进宫,都是平时得用的,唯独没有李千户。

李千户站在原地,直到杨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仍是一动不敢动。

北镇抚司内部有传言,杨指挥使对兴宁伯另眼相待,纪佥事也和兴宁伯交情莫逆,全因兴宁伯对纪纲有知遇之恩。

后者如何暂无定论,前者却似确有其事。

李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被杨指挥夸奖两句就找不着北,合该有今日之祸!

如果让杨指挥知晓,为了查案,他也在流言背后插了一脚……如果马上补救,还来得及吗?

孟清和并 不知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里发生了什么,出府之后,亲卫禀报身后跟了尾巴,积累数日的怒气腾的一下烧着了。

“人数多吗?”

“不足十人。”

“好,很好。”老虎不发威,当他是凯蒂猫是吧?

“伯爷?”

“抓了。”就算凯蒂猫,也有爪子!

“抓……了?”

亲卫以为自己听错了。遇到这种情况,不是该先引到僻静处再动手,或是故意漏出点消息,等尾巴离开后再反跟踪?

“抓前揍一顿,揍不死就行。”孟清和咬牙,表情很是狰狞,“老子忍够了!”

亲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伯爷,还是出城再动手吧?”

现下可在“闹市区”,被众人围观,更坐实了流言中的恶名。

“就在这里,有事我担着!”

孟清和斩钉截铁,亲卫无法再劝,只能领命。

十余命大汉同时转身,盯准目标,如饿虎扑羊一般,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

亲卫的攻击毫无预兆,不只是身份不明的探子,连盯梢的锦衣卫都没能幸免。

“打人了!”

人群大哗。

伯府亲卫恍如未闻,只见拳头与大脚齐飞,鼻血喷洒,一个个黑眼眶和猪头新鲜出炉。

探子们知晓自己-暴-露-了,不敢出声,只能抱头挨揍。

锦衣卫却是遭了无妄之灾,刚叫一声,“兄弟别打,自己人!”

下一秒,立刻遭受群踹。

“去-你X的自己人!”

伯爷下令,有揍无类!

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引来了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衙役。

手持棍棒铁尺的兵卒衙役推开人群,看到混乱的中心,集体失声。

那个骑在马上的是兴宁伯?

揍人的,是伯府亲卫?

挨揍的大部分眼生,一个个都被踹成了猪头,就算是熟人也认不出来。

见到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终于来人,孟清和直言不讳,“是本官下令揍人!”

“……”

闹事行凶,需要承认这么利索吗?

“诸位当依法办事,本官跟诸位到应天府衙走一趟?大理寺和刑部都没问题。哪近去哪。”

卫卒&衙役:“……”

似乎哪里不对?

“别耽搁时间了,咱们这就去。”孟清和翻身下马,手递过去,“要上锁吗?”

卫卒和衙役齐刷刷的退了一步,满眼的怀疑,一定有情况!就差抱胸尖叫一声,“别过来!”

孟清和笑得无比和善,扫过倒在地上的一个个猪头,一直被动不还手,不是他的作风。弄不清对方要做什么,干脆将一切打乱!

闹到这个地步,某些人还能强忍着不出头?

至于和锦衣卫结怨,和杨铎通个气,一切不成问题。

“走吧。”

孟清和打定主意到应天府走一趟,必须让事情按照他制定的节奏来走。

下杀招?

他不在乎!

硬扛不了,干脆不接招。

敢当面扇他巴掌,他回不了手,可他有帮手!从背后补刀,干净利落!巴掌长的匕首不顶用,必须上剔骨尖刀。

汉王和赵王马上要抵达京城,只要将此事在朝中掀开,会乱了阵脚绝不是自己。

藏得深如何?诡计多端又如何?

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样收拾了你!

孟清和闹出的动静很大,硬是跟着衙役打了应天府。

堂官告假,推官苦着脸唉声叹气,见过想方设法逃狱的,没见过挟持衙役也要到应天府一游的,这算什么事!

“此事本官无法决断。事涉天子亲军,当上奏宫中。”

推官使了个巧劲,直接把麻烦一推。

一来一回,足够他旧疾复发,不能理事。

坤宁宫中,朱棣正抱着朱瞻壑,一笔一划教他写字。

朱瞻壑学得开心,徐皇后却是额角直跳。

夫妻这么多年,徐皇后比任何人都了解永乐帝。

教人打仗习武,绝对没问题。

教人写字?百分百的误人子弟。误的,还是自家子弟。

可永乐帝在兴头上,没法阻止,只能暗下决心,等朱瞻壑出阁就学,一定要给他找个好点的写字师傅。翰林院里修书的监生大多写字不错,可以考虑。

帝后各怀心思,朱瞻壑却学得无比认真。

看着成功揣摩出狂草精髓的皇孙,侯显默默垂首,默念,能习天子笔墨,旁人求也求不来,对汉王世子是好事,是荣耀,哪怕写出来的都是狂草。

祖孙和乐的时光,被中官打断。

听闻应天府的奏报,朱棣面上没有丝毫怒气,反似早有所料,“请姚少师进宫。磨了这些时日,是该有个说法了。”

朱家人护短的习性再次占据上风,事情不闹起来,他不好公开给孟清和撑腰。

孟清和挥出一记乱拳,主动把盖子掀开,躲在暗地里的老鼠,早晚要见光。

北京

军营大帐中,魏国公徐辉祖面容冷峻,看着跪在面前的亲卫,“张成,你跟了我多少年?”

“回国公爷,卑下已跟随国公爷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徐辉祖声音中似有怀念,“竟是这么长时间。”

“国公爷……”

“京城的事,你知道了吧?”

“国公爷,求国公爷为卑下兄弟做主!”

“作主?”徐辉祖冷笑,直接抽—出随身的匕首,扔到了张百户身前,“念在尔父之功,自裁吧。”

“国公爷?!”张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卑下犯了何错?”

“何错?九族之祸!”

听闻此言,张成双眼猛的泛红,一把抓起匕首,却不是自裁,而是指向了徐辉祖。

未及动手,已被魏国公的亲卫制服,卸了下巴和两个膀子,一路拖了下去。

徐辉祖坐在帐中,许久未言,直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亲卫送上,才道:“张百户急病身亡,张安人殉节,其两子愿代父职,自清甘肃戍边。”

“是!”

斩草除根,张成的两个儿子,永远不会有离开北疆的机会。

处置了张成,徐辉祖上疏向天子请罪,并给徐增寿写信,他不在京城,魏国公府和武阳侯府,不能再出差错。